过了一些时间,新生代国会议员都是语言专才,英语、马来语和华语都精通,好像广播电台,随时随地可以转换频道。

这种情况,是否意味着失去表达能力呢?深思!

我从小丧父,由客籍母亲带大,自然跟着讲客家话,海南话是在职场练就的。表哥表姐妹说客家话,父母过世后,他们散居各角落。我拜访表哥,开口说客家话,他却讲英语,他以英语教学几十年。我问:“儿女们和孙子女都讲客家话吗?”他说不了,全都讲英语,只有一个孙女在读书时有接触华文媒体,会讲华语。

我们村里的老奶奶总是这样嘱咐,千万别去触犯河边的人家,他们都有降头,冒犯不得。

马来西亚建国初期,在电视里看到华族国会议员陈词的时候,用马来语发言……应该是不懂正规马来文,为了职务需要,半途出家,说得很辛苦。

在职场上和马来人与印度人接触,开始学巴刹式的马来话,支支吾吾地说出来,力求能表情达意。

犹记得在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初期,我住在柔中居銮叶豆沙路的穷乡。村口是芭窑低地,一条河流绕过,河边住着几户马来人,住浮脚楼,穿沙笼,斋戒月到了,他们都会在通往住家的小路上点煤油灯,夜里闪闪烁烁的。

过后南下新加坡读书,中学毕业后开始工作,成了公民。没有机会接触马来人,不懂马来话;人家问我从联邦来,竟然不懂讲马来话,豈不是笑话? 我只好细说从头,告诉他们前因后果。

各族人民聚居地区,朝夕相处,水乳交融,久而久之就懂得对方的语言,有表达能力了,差别是多与少罢了。邻居一个男孩子,从小到大都和印度人为伍,讲起印度话,摇头摆脑,七情上面。

还有村里的华文小学本是华人子弟的教育培训中心,后来邻近胶园的印度人小孩和马来人孩童都来报名上课。几年光景过去,这些孩子们讲得一口流利的华语,后来谋生容易多了,也能促进各族群的认识和谅解。

上个世纪60年代,在罗弄阿苏海南村琼州人聚居的村落,早晚路上遇到,总会讲家乡话,互相问候一下。现在很少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