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政治学博士、复旦大学台湾研究中心博士后
“古有指鹿为马,今有世芳扯铃”,绿色政治人物以“台独”意识形态为标杆,扯铃也难免成为所谓中国的统战工具,执政的民进党利用全面执政优势,对国民党进行全方位追杀,撕破了“蓝绿和解”的幌子,权力的傲慢、无情可见一斑。“只要政治立场正确,不正确的知识也能成为真理。”这句话,恐怕也已成为不少台湾人的真理。
台湾国家教育研究院作为极为重要的教育研究机构更是离谱,违背良知,向权力屈膝献媚,竟然表示将开会讨论是否把“自自冉冉”增编到辞典中。即使在《赖和文集》编者林瑞明委婉表达辩字错误后,总统府仍不愿重印春联。可见权力的傲慢,权力并未向事实低头,反倒使得知识的维护者自失立场,权力成了所谓真理的化身。
新春临近,台湾总统府依循惯例,印制春联和红包发送民众,本是一项好的传统,如今却因为硬拗“自自冉冉”而引起波澜。总统府发言人黄重谚表示之所以选择“自自冉冉”,是因为“冉冉”二字有逐渐上升、生机渐复、大地回春的意涵,并刻意强调,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由总统府印制的春联文字取自台湾文学。
2011年通过的《预算法》修正案,虽明令禁止政府置入式宣传手法,但相关部门技术性变通,转成通过第三方如广告公司来实现政治置入。
杜正胜还曾大力推动所谓“同心圆”史观,弱化台湾与大陆的历史链接,推动文教领域“台独”史观的建立。国教院的拍马屁行为与杜氏如出一辙。蔡英文执政后,采取的一系列改变前朝惯例的举措,也是权力介入知识话语,企图进行文化解构和建构的典型举动。
这种例子不胜枚举,陈水扁当政期间,曾在赞扬台湾志工精神时,表示“有很多我们的志工团体,不管是政府代表或者是民间企业帮忙等等,这些都是罄竹难书,非常感人的成功故事”,引起舆论哗然。时任教育部长的杜正胜为给领导人拍马屁,曲解“罄竹难书”本意,谬称该词用白话文来说就是“事情多到连纸张都写不完”,为陈水扁的误用辩解。
按照法国哲学家福柯(Michel Foucault)的见解,权力是生产性的,生产知识与真理,并利用所塑造的知识系统规训(discipline)整个社会。没有知识,权力无法运作;没有真理,权力无法实行。可以说,在福柯的意义上,权力与知识(真理)已深度交织在一起,成为权力-知识复合体。
通常情况下,掌握一定公权力的个人或集团,都以自身意识形态为标准界定社会存在的意义,以手中权力为工具,灌输“自以为是”的知识体系,并使其产生权力规约性,进而使竞争对手或治下百姓臣服。政治利益集团或政治人物常通过不断创造话语,解读话语内涵,来实现对社会的控制,进而巩固政治权力,获取政治利益。台湾权力场中存在大量的被扭曲的知识观。
新闻领域被人诟病的“植入性营销”更是如此,掌握一定权力的公共部门或者拥有相当经济资本的企业,直接介入媒体的新闻采编,或者在出事情时请媒体文过饰非。台湾不少政府部门都曾编列专门经费,采购文宣广告,宣介政策,压制负面新闻的报道等。
花钱买新闻,成为台湾媒体业乱象的重要原因之一。本应是客观信息的呈现者,社会公共价值的教化者,正确知识观的宣导者,却已被政治权力和商业资本深度的介入。已被检方控告的台湾中研院前院长翁启惠涉嫌贪污案,正是权力、知识、资本勾结的典型案例,权力依赖知识,知识也产生权力效应。这一事件使得台湾最高学术机构蒙羞。可以说,知识的生产、传播和评价等各环节都被权力操控。
但“自自冉冉”的使用,却不断被专家打脸。官方的台湾文学馆馆长廖振富指出春联引用错误后,发言人与幕僚并未找专家查证,而是辩称无误硬拗。可谓是,古有“错把冯京当马凉”,今有“坚持自冉当自由”,只不过前者是流芳百世的中华典范,后者恐怕是人们饭后揶揄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