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用火炭蒸煮粽子,一出笼我第一个试吃,有时正餐都不吃了,直接以粽子果腹。我家的福建粽,五香的味道四溢,三层肉中的肥肉是我的最爱,咬下去融化在唇齿之间,如琼浆玉液,乃人间至高享受。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念的味道,每一种味道背后都有一个故事,你的又是什么呢?
微温香浓的麦片饮料
我所谓的山楂片不是现在市面上还可以找到的红色的那种,而是较大片、粗糙、较厚、褐色,但同样是圆形的。它有颗粒口感,酸中带甜,非常开胃,可以一片接着一片地吃。老实说因为太久远了,我也不记得牌子,味道的记忆也模糊了,但我仿佛还能看到当年的自己,刚从零食摊买了山楂,往嘴里送的情景。
虽然事隔这么多年,我依然记得很清楚,但如今跟同事或朋友提起,大家都没有印象;虽然很想知道它的配方,大概也不可能了。
小时候住马西岭,家附近大牌2号的咖啡店有一个炒粿条档口,摊主是个中年人,矮小微胖,时刻都笑容可掬。我最爱吃他的炒粿条了,但母亲总认为炒粿条属于“燥热”食物,每每都要我“哀求”了好多遍才会给我钱去买来吃。通常,我会带个鸡蛋让粿条叔帮我“加料”。站在档口前看着他挥动铁铲,炽热的镬、伴随“嗞沙”和“铿铿”的声音,一盘香喷喷的炒粿条就炒好了,提着跑回家,打开时香味扑鼻,那种难以形容的镬气,伴随豆芽的清香……至今无法遗忘。
(本文作者是《联合晚报》第二编辑主任)
虽然明知道已经不可能找得到这种山楂片,偶尔经过零食铺时还是会稍稍留意一下,甚至上中国购物网站去搜索,但都失望而归。
在此后的数十年里,想到炒粿条就会忆起“大牌2号炒粿条”,或许是“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尝遍全岛各处著名的炒粿条,包括得过奖的,大家都各有特色,也的确炒得不错,但我始终无法寻回这儿时的味道,因此既失落又极度想念。
制作粽子的步骤很繁琐,粽叶买来要用水浸,然后用干净的布一片一片清洗;栗子浸泡后要挑出残留在缝里的外壳。而且,当时的糯米总会混杂一些大米,要一粒粒挑出,否则蒸熟后,会吃到一粒粒较硬的大米而影响口感。
记得念小学时(70年代),定期有人(应该是类似保健促进局人员)到学校食堂来派发营养麦片饮料,老师会让那些较瘦弱的学生去喝,我虽然不在此列,但还是要求老师让我去。这杯在很多同学眼中难以入口的麦片饮料,于我是人间美味,微温香浓的麦片饮料滑入喉咙,饱足又舒畅,嘴往袖子一抹就跑回课室继续上课。
当时的我,只知道每年都有得吃,直到母亲突然入院、离世,我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把它学上手。我家福建粽已成绝响,悔恨已然不及。
其实,于我而言,我最想念的是我母亲生前包裹的福建肉粽。裹粽是母亲从中国漂洋过海南来时带来的家传技艺。每年近端午节,母亲就会特别忙碌,因为左邻右舍和朋友都会向她订购。
母亲包裹的福建肉粽
童稚时期吃过的东西都是“初体验”,最是令人印象深刻。在小时候吃过的零食中,大部分现在都还找得到,而我最想念的“失落”的零食就是山楂片和五味姜了。
至于五味姜,几年前在旧组屋区的商店找到,多年后再次尝到,有点久别重逢的感觉。最近还要再买,竟然没货了,一问之下才知经销商已不再进口,令人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