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前夕,大家都在瞻前顾后,左思右想如何走向未来的当儿,岛国一角的小小礼堂里我看到的校长、长官、老师、义工们尽心尽力一一拾起搁浅海星的身影特别高大!
穿过十多道防卫森严的铁门,我们走过了高耸的围墙,墙上巨大的壁画飞入眼帘。一个小男孩在海边拾起海星,逐一把它们放回大海,温暖拯救的经典故事出现在这里,特别引人深思,简单的轮廓、色彩,道尽了浓浓的寓意。
这一百多人是较幸运的一群,他们因行为表现良好,得以在受刑期间攻读不同课程,为重返社会做准备。听说每年国庆,他们才有机会聚集一堂观赏节目,从期待的眼神与热烈的欢迎掌声中,我们感受到那份热情。
8月8日国庆前夕,在监狱义工好友国民的安排下,我们与三名年轻歌手一起到位于明月湾的男子监狱学校献唱,高歌庆祝国家生日。
男孩拯救离水海星
监狱学校校长语重心长
国民在监狱学校当义工多年,风雨不改地带着热忱到偏远的狱所为受刑人提供学习的机会。爱歌的他想把新谣介绍给大家,希望在歌声中能与这些暂时失去自由的朋友们分享国庆的欢乐喜悦。
我们答应前往表演后,拟出歌单,狱方谨慎小心地审核了歌曲内容和多元媒体的画面。我知道当天面对不一般的观众群,特别挑选适合他们听的曲目如《小人物的心声》《陋巷童谣》《城里的月光》《天冷就回来》《家》等歌曲,同时也加入了几首自认他们会喜欢的歌。
出发前猛然想起还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发讯查问,国民回复以为我们对监狱很熟悉,所以没发地址,我开玩笑地说:“你是常客,我们不是!”
监狱学校校长在演出后总结,语重心长地说:“在国家生日时,我们应该庆幸生长在安稳的国度里,这一切绝非偶然,是几代人共同艰辛创造的成果。我知道你们现在身处在低潮时期,但只要努力向上,出去后永远别再回到这里,未来的一切都是可以自己掌握的。你们刚才都很享受精彩的演出,我希望下回不需要再邀请歌手来这里表演,你们要看演唱会,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外面买票观赏。”校长的话句句铿锵发人省思。
来到礼堂,观众早已席地而坐,等待演出开始。歌手上场前,狱方播放了学生们自己录制的视频,他们在镜头前一一向老师和长官致谢。他们还拍摄了讲述狱中学习生活的剧情短片,戏如人生,自勉要好好学习。
没想到一些曲目被要求从歌单里删掉,里头包括福建歌《浪子回头》,后来想想被退歌不无道理,茄子蛋的这首歌“江湖味”极重,应该避免引燃听者心中潜伏的“烟火”,这一点里头的长官肯定比我们更明白。
车子在导航系统引领下到了东部,当系统指示已抵达,眼前竟是一栋恬静高雅的公寓。保安人员请我绕一圈,指出监狱就在隔邻,我沿着一道紧隔着公寓与监狱的高墙行驶,终于抵达目的地,刚刚车窗里望出去那一线之差的天空,人生就有完全不同的感叹。
歌单滤掉“江湖味”
三名年轻歌手嘉思、铃贻和喆屹开始弹唱新谣和一些经典歌曲。台下观众专注聆听着,时而挥动双手,跟着一起合唱。歌手唱到英语歌曲“Child”时,更是大声投入。这首有“年纪”的歌似乎是住在大家心中的老友,歌声响起,就不由自主地走入时间长河的记忆中,引发共鸣。它的词意也正好敲扣着许多拥有故事的人的心房,歌中纠结的情感正是被禁锢灵魂的心声……歌声琴弦飘荡的礼堂里,我感受到泪光闪闪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