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同样是小说创作者的杨薇薇来说,这是不可思议的创作旅程。她曾翻译新华诗作,但是第一次翻译小说。
杨薇薇阅读作品后答应翻译,2019年完成第一份译稿不满意,2021年完成修订版还是不满足,于是提出了大胆的要求:她要重写部分小说!没想到孙爱玲大方地答应了。
主持:林方伟
杨薇薇相信,“Clan”在MPP出版,是新的对话的开始。
最显著的例子是:杨薇薇将《生之曲》改写成“Clan”,保留了小说的基本概念:临盆的少女、医院环境,但其他人物情节都不一样了。杨薇薇说,原著里医生告诉少女:“人经历过生产之苦,将来还有什么苦是不能吃的呢?”一直留在她脑海里,最后她决定扩大医生的角色,使他如白衣天使拯救绝望少女的灵魂。
文学作品的不可译性往往体现在不同语文作家的创作养成、文化经验与传统。杨薇薇深刻体会到当中的差异。
翻译就是诠释的结果。
交MPP出版
杨薇薇一直以来都想以第二人称创作,没想到会在重写孙爱玲的小说时实现。对她而言,这些实验更接近transcreation:即结合翻译与创作。
这部微电影杨薇薇也看了,对她重写孙爱玲作品也有启发。
Clan的创译
杨薇薇很感谢孙爱玲的慷慨,同时也想把这种慷慨散播出去。
10月22日(星期六)下午3时
杨薇薇感慨道:“文学本该关于友情与自由,可是现实中文学圈难免充斥嫉妒、勾心斗角,毕竟这是人性。凭着互信,我们把这项计划带到现在这个阶段,彰显了文学美好的一面。”
孙爱玲坦言自己的作品很难翻译,因为文本牵涉很多文化与历史元素,尤其是描写上世纪大家族生活的故事,加上文字风格受到《红楼梦》、张爱玲、南宫搏的影响,也刻意贴近那个年代,她写作前做了大量研究,这都考验译者能力。这也是为何她要花那么大功夫寻找属意的译者,所以在选定杨薇薇后,就给予绝对的信任。
杨薇薇相信本地英文读者会对孙爱玲的作品感兴趣。她发现本地英文作家主要聚焦当代议题,孙爱玲书写的上世纪、大宅院、华人迁移史很少出现在本地英文作家笔下。此外,杨薇薇也发现被英译的新华作家以男性居多,这次特别的合作能让英文读者看到新华文学女性作家的风采。
城市书房(如切路387号,3楼2号)
杨薇薇从孙爱玲小说中感受到《红楼梦》的影响,当她试图以西方小说寻找人物问题意识的方式理解时,她发现到华文小说与英文小说有难以磨合之处,因而有了再诠释的冲动。
翻译是文学永远的难题。
活动以华语进行
新书“Clan”是翻译也是再创作,杨薇薇兴奋地形容那也可以算是“同人书写”(fan fiction)。新书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故事”是杨薇薇针对孙爱玲小说的再创作;第二部分才是传统意义上的翻译。
孙爱玲说:“薇薇形容翻译是原作的女儿,我说翻译是原作的姐妹……我在阅读的时候先把‘改编’放诸脑后,阅读故事的时候非常享受。”
让英文读者见到新华文学女性作家风采
孙爱玲说:“我相信诠释。”
《人也·女也》是孙爱玲的代表作,收录13篇短篇小说,她很看重,也很感谢八方文化创作室在2007年出版这本书。孙爱玲一直希望能找人翻译,让受英文教育的读者也能看到这些小说。观看邓宝翠纪录片《我们唱着的歌》的时候,孙爱玲发现影片英文字幕,尤其是新谣歌词的翻译让她眼前一亮。知道译者就是杨薇薇后,2017年孙爱玲通过邓宝翠发电邮联系上正在英国深造的杨薇薇,邀请对方翻译这本小说集,不设时限,也给对方充分的自由。
翻译的缘分使孙爱玲与杨薇薇成了好朋友。
孙爱玲坦言自己作品难译
绝对忠实或二度创作?译者可不可以也是创作者?这些都可以辩论,更值得实验。这一切,最近就在本地英语作家杨薇薇翻译新华作家孙爱玲小说集《人也·女也》中得到充分的尝试。
孙爱玲对自己作品被再诠释、被改编也不陌生。《谭家师父》此前曾被邓宝翠改编为微电影《柳影袈裟》,邓宝翠增加了人物和感情戏,孙爱玲不仅支持,还带着剧组走访本地粤菜馆,寻找最理想的拍摄对象。
杨薇薇在“Table Manners”中,则以第二人称方式描绘孙爱玲创造的人物柳姐。这个大家族的仆人自小就不断听着别人的命令,以至于自言自语的时候也是以第二人称叙事。
“Clan”由Math Paper Press(简称:MPP)出版。出版社创办人陆文良去年因感情问题与涉嫌剥削员工惹风波,离开了自己创办的出版社与书店,交由“五个书精灵”经营。陆文良可说是新加坡英文文学推手,风波震撼本地文坛,有人惋惜,也有人呼吁在该出版社出书的作家与之割席。
2010年,杨薇薇的第一本小说集“These Foolish Things & Other Stories”初稿写到一万字左右时,她交给了陆文良。当时她很不自信,但陆文良勉励她继续书写到3万5000字左右再交给他出版。虽然最后这本书由时代精神书屋(Ethos)出版,但她很感谢陆文良。2018年当她开始翻译孙爱玲小说,就曾联系陆文良,说好交给MPP出版。尽管去年风波不断,MPP声誉受创,但杨薇薇反对取消文化,她认为陆文良已得到教训并离开,何不给新的团队机会?
翻译就是诠释的结果。相信诠释的孙爱玲找到了本地英语作家杨薇薇翻译代表作《人也·女也》。后来杨薇薇提出要求重写部分小说,孙爱玲大方答应了。是翻译也是再创作的杨薇薇新书“Clan”诞生了。
主讲:孙爱玲、杨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