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最著名的步行街,离洪崖洞及朝天门码头都不远,以解放碑为中心向周边辐射,东西长400米,南北长300米,总共用了40万块花岗石地砖铺就。导游宣称,沿各步行街建的大小商店现在已有2000家。

十多年前,重庆高速公路网络基本已形成三环十二射,三环是三条环市公路,十二射是指通往周边12个城市的高速通道。依去年底的统计,重庆市高速公路通车里程已突破4000公里。

旅游车驶下歌乐山,马上就来到一个人潮汹涌的路口。导游让下车:你们不是都读过《红岩》吗?书里最令人难忘的疯子华子良,当年就常来这里买菜,担盐巴,挑酱油。老辈人都说见过他,据说他与地下党接头的地点便在里头一栋临江老房子。

历史从地名说起

我对重庆很早有印象,还因上世纪60年代看过两个本地华语话剧团体的演出:宋之的写的《雾重庆》和沈浮著的《重庆24小时》。

当年上中学地理课,老师便特别指出重庆地形很特别,到那里旅行会很累。这回我们一抵达,导游就指出,重庆陡坡多,除了少数地区如大学校园,脚踏车不像在中国其他城市那样普遍。

万家灯火和闪烁的霓虹,其实也颇有魅力,不断变换的颜色,把江岸点缀得梦幻又璀璨,它们在波光荡漾江水里的倒影,错落有致,使江面也和地面一样热闹。

洪崖洞在宋代原本是重庆一道城门所在,明朝时把城门封死了。城门外临江的洞窟,慢慢成为许多无家可归者避风雨处。后来许多船夫纤夫也在这块崖壁上,以楠竹、杉木和绳子,依地势造起各式的吊脚楼。随坡就势造起来的吊脚楼群,还留有道路和空间走动,下部则架空,等同危楼。导游指出,直到中国改革开放后,住在洪崖洞吊脚楼的居民才有条件搬回城里。

我在重庆的最后一个早上,随游伴来这里逛街,好多人忙着购物,我们几个坐在临街的咖啡厅里闲聊,看人来人往,倒也惬意自在。

我们在到处是游人,不止一公里长的石板路上,找不到人询问华子良的故事,吸引游客的是摆满各色货物的商店,吃的、用的都有。最多人围睹的是制麻花、糍粑、麦芽糖和捏面人的小摊位,还有茶馆、咖啡屋和餐馆。好几家店门口还请来浓妆打扮的张飞和穆桂英招徕客人。还有那如假包换的两名印度大汉,正在施展烹制飞饼的技术!

解放碑步行街

热闹的磁器口。

重庆,中国著名山城。

磁器口传奇

夜游嘉陵江

小萝卜头宋振中的铜雕。

下到底层仰望洪崖洞,发现这别具一格的仿古商业街,设计多样化,建筑风格迥异,耐人玩味。晚上,乘船游嘉陵江,点点灯火构成的洪崖洞,远看像一座金光闪闪的大宫殿,把黝黑的天空都给点亮了。

天下着雨,似乎要我们这些游客调整心情去凭吊。渣滓洞原是重庆郊外一座小煤窑,三面是山,一面是沟,位置隐蔽。这煤窑当年已被改建为内外两院,外院成为特务办公室和刑讯室,内院设有16个男牢房,另两间平房为女牢,关人最多时有300人。我们现在看到的布置据说都恢复了原貌,留有简单的卧榻,墙上壁报简单说明关在这里的烈士的事迹。

步行街以解放碑命名,自然是因为这座八面的钢筋混凝土结构所延续的历史意义,相信还是中国唯一的纪念抗日战争胜利的纪念碑。最早是1940年抗日战争时期,国民政府在这里造了以木材为主要原料的四方形“精神堡垒”,高七丈七尺,以纪念七七卢沟桥事变;1945年日本投降,乃改建为抗战胜利纪功碑;1950年由刘伯承元帅改题“重庆人民解放纪念碑”。这碑约七八层楼高,有旋梯可上。碑顶四面装有自鸣钟,碑台周围为花圃。虽不雄伟,却别具风格。

我们从11楼乘坐电梯下洞,选择在4楼出来逛美食街。原来这座2006年完成,总面积逾6万平方米的商业大厦,是通过分层筑台、吊脚、错叠、临崖等山地建筑手法,把餐饮、娱乐、休闲、保健、酒店和特色文化购物等六大业态,有机整合在一起,形成了别具一格的空中步行街。空中步行街有四条,除了美食街,还有第九层的异域风情街、第五层的酒吧街和第一层的巴渝风情街。

重庆有历史。

我也读过小说《红岩》,看过歌剧和戏曲《江姐》,对重庆当代历史的一个著名时段留下深刻印象——1949年11月,国民政府溃逃之际,国民党特务匆忙把200多名政治犯屠杀,地点就在重庆歌乐山的渣滓洞和白公馆。

来重庆游览,体验巴渝文化,除了热闹的市区,磁器口、洪崖洞都散发着浓厚的地方风情。而山城夜景,早在清乾隆时期就出名了。乘船夜游嘉陵江,万家灯火和闪烁的霓虹颇有魅力,江面和地面一样热闹;洪崖洞点点灯火,像金光闪闪的大宫殿;来福士建筑群更像天外来客,融入重庆的璀璨夜色。

陆路交通大跃进

据说山城夜景,早在清乾隆时期就有名气,估计当时江上荡的是渔舟,上来三几官商客人后,便有渔家女简单酒菜伺候,老渔夫船头掌舵,船尾有客人带来歌女琴歌助兴。我们那天坐的船则是一下子涌上来几百人,熙熙攘攘地全挤到船边围栏向着两岸灯火拍照,那是临江不止百幢高楼争相亮相的盛景——天上假使还真有月亮和星星洒落的夜色,早就淹没在天际线迸发的光海里。

进入21世纪的重庆,交通网络发展特别快,我这次的重要观感之一,便是高速公路非常发达,据说也是全球闻名。

为什么叫磁器口?原来从宋代开始,这里便是嘉陵江畔的重要水陆码头。到了清朝初年,瓷器是这个原称龙隐镇地方的主要产业,蜀瓷便由此闻名,最繁荣时有70多家瓷器店。后来,码头转移,商业活动逐渐没落,为了保存这片蕴藏丰厚历史和文化的遗迹,政府逐步恢复这里12条街道的明清建筑风格房屋,将磁(瓷)器口古镇建设成今日的民俗文化一条街。

渣滓洞和白公馆

离渣滓洞十来分钟车程的白公馆,也是当年戒备森严囚禁政治犯的地点。我曾挤上几个阶梯窥探一间刑讯室,里头挂着多种刑具,还亮着红灯制造阴森的气氛。最叫人感叹的是院子里展示的小萝卜头宋振中的雕像。他是杨虎城将军秘书的儿子,虽是8岁小孩,也逃不过屠刀。

我们在洪崖洞的顶部下车,先观赏一座13米高8米宽的黄铜雕塑,果然,便看到临江悬崖上搭起的一座座吊脚楼的样貌,作品题目是《记忆山城》。线条虽有些夸张,却能让人感受到生活在底层人民挣扎求存的氛围。

曾为中美合作所的白公馆。
侧看洪崖洞,依地势造起各式的吊脚楼。

坐观光船夜游长江和嘉陵江,应是到重庆旅游的一个适当总结。导游事先解释行程,船会从朝天门码头出发到黄花园大桥,然后调转头至两江交汇处,再到喜来登酒店附近返回朝天门码头。航程20公里,游览时间60分钟。

一条石板路,千年磁器口,是重庆古城的缩影和象征,被赞誉为“小重庆”,中国历史文化名街。

重庆在3000余年的发展史中 ,曾三为国都,四次筑城,史称巴渝。1940年成为抗战时期国民政府的陪都。从1938年春到1944年冬,日本对重庆进行长达六年多的狂轰滥炸,引发世界共愤。1941至1945年,重庆还成为大韩民国流亡政府的临时驻地。1945年,日本投降,中国抗战胜利,国民政府与中国共产党在重庆进行了为期43天的和平谈判,史称重庆谈判。

重庆来福士就像一艘扬帆待发的巨轮。
墙外可窥探当年戒备森严的渣滓洞。

来重庆游览,想借此体验巴渝文化,磁器口不可错过。还有一处是洪崖洞,那里也有浓厚的地方风情。

还是重庆来福士最抢眼,它就杵立在朝天门码头边,从船上望去,就是一艘扬帆待发的巨轮。导游介绍,这个新加坡投资的巨型综合建筑群,由八座超高塔楼组成,塔楼下还有六层的商业裙房和三层地下室,集大型购物中心、高端住宅、办公楼、服务公寓和酒店为一体。最引人瞩目的是连接四栋塔楼屋顶的一座300米长空中水晶连廊。我在船上看不到重庆来福士雄伟的全貌,感觉它像天外来客,却也已融入重庆的缤纷夜色里。

因为陡坡多,搬运东西便成为难题,一般市民雇不起货车就会想叫挑夫——当地人称的“棒棒”。棒棒多来自周边农村,一般手持一根竹棒和绳子在大街小巷揽活。由于人数多,报章还戏称为棒棒大军。不过,导游指出:“90年代是棒棒行业最红火的时候,这些年由于各种原因,已经‘溃’不成军。”

我们几次进出市区,车子都须驶过几座大型立交桥,有的多达五层,连接20多条车道。导游宣称,最高处可跟20层的楼房平行。从车窗往外望,车子像在蜘蛛网上爬行。外地人在这里自驾游,很容易进入迷宫。

洪崖洞的吊脚楼

重庆市区还有几个好去处,如人民大礼堂、野生动物世界、周公馆和红岩村等。

重庆也曾是中国以至世界著名的“雾都”和“火炉”。我们这次的重庆游幸好没这个体验,导游说,由于政府改善环境的努力,从2004年开始,这两个外号已成为历史。

先从重庆得名说起:相传1189年宋皇太子赵惇即帝位时,便把原赐封的恭州改名重庆府,有自诩“双重喜庆”的意思。不过,另有学者认真论证,其实是这位宋光宗,以祖父母和父母仍健在为荣而取的名。据说,重庆的这个特殊词义——天伦之福,在宋朝和明朝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