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果然还真有人，噢，说错了，是个机器人露出个机械头来。
“是儿子。”这次她很肯定地大声说，不满的瞪了瞪我。“这是地址。”她把一张纸条递过来，蹒跚地离去。
“几岁，什么时候走的？”我按例问着，有钱赚就来。
“在里面。”老妇人好像会读心语，朝藤篮处指了指。
尸体摆在家，我突然感觉空气中有股异味。
不是说好我在休息的时候不要随便让人进来打扰的吗？守庙的阿弟又耳聋了。
家里有人过世总是这个样子，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五岁，儿子，昨天走。”头垂得很低很低，声音几乎要掩没了。
心愣了一下，老妇人起码都有70，难道还老蚌生珠？
“做场法事，帮我超渡我儿子。”她幽幽说着，脸色惨白。
“是儿子？”我再问一次，会不会错把孙子当儿子了。
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哎呀，还有价钱没谈好。
五岁的孩子能塞进小篮子里？
第二天按着地址摸了去。组屋楼下静悄悄的，没有搭起灵堂。
念起了“往生咒”，我做了一件平生没有做过的事，是有点奇怪。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人呢？我想问。
我张开眼睛，一个憔悴的老妇人站在我面前，把我吓了一大跳。
布置简单的房间，床上放了个藤篮，铺着碎花布，花布下似乎盖着什么东西。
我听见老妇人抽泣的声音，在这个房子里，渗进了四面墙里又溢了出来。
我走遍所有的电脑店四处打听。“请问你们会修坏了的机器人吗？”
我直觉老妇人是在拿我开玩笑，真想狠狠骂她一顿，然后甩门出去。
“哦，他放在家里。”应门的老妇人侧着身子让我入屋。“你跟我进来！”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
我有些生气，不甘不愿的撑起身子。
“我儿子五年前做了属于他的第一个机器人就走了，留下它，陪了我五年，现在也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