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想,学车时要兼顾驾驶盘和加油挡的操作,还得注意前后左右的车子,哪有多余的精神去看远处的情况?因此对教练的话半信半疑,并没有认真对待。后来过关了开车上路,真的就吃了没有“看远远”的苦头,有几次因为跟得太靠近,前头的车突然死火,自己措手不及差点撞上,吓得我魂飞魄散,从此步步惊心,开始把眼睛张望得远些。

这使我回想起许多年前学车时教练说过的话。“驾车时眼睛不能只看眼前的路况,要看得远远的,比如你在靠近第一个交通灯时,眼睛要望向前面的第二个交通灯之处,这样才能更好地做准备,应对突然的变化。”

老师说:“当你的手指在弹第一小节时,眼睛就得往下一小节看过去,这样才能很快接下去弹,因为即使在不该停的地方稍微停顿,也会被察觉出来。”

再联系到生活中的“远观”。10年前先生毅然放掉住得风清水凉的组屋,申请我认为是偏离娘家的东北区屋子,习惯了“旧的就是好的”的我,十分难以接受,两人闹了一阵子的意见。先生当时批评我只懂得恋旧,缺乏远见。后来旧的组屋卖了,再抗拒也无济于事。

迁到新地点后,才领略到新家自有其好处,停车场就在楼下,周边超市餐饮场所一应俱全,最称心的莫不过地铁站只需几步之遥,无怪乎先生口口声声自诩他有前瞻之优点。

练琴的时候,老师说我总喜欢在每一小节的地方停顿,认为这样使曲子听起来断断续续的,没有连贯性,虽然每个音符都弹准确了,但缺乏优美感。老师建议我自己录了仔细听,一听之下,果然。每个章节有点像各自为政,自说自的。又有点像路上堵车,走一段停一段,一点也没行云流水的感觉。

唉,看来我这缺乏远观的毛病有旧例可循,为了把琴练好,非得改一改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