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讨论普天下母亲如何发挥伟大的母性之际,每一个母亲仍然在尽她们的天职,成为儿女们的力量,抚育、支持、教导孩子们。

我的母亲给予我生命辨识的原则,是我这一生生命的叙事的凭证。

在我听过的母子关系的故事中,最令我泫然的是以下一则:

在人们的心中,母亲的伟大不只在“养儿辛苦忙”,而是:“2020新世纪还在里面的门前穿鞋,全球却深陷价值重建的等待。所有的崩坏都在等待重生,每一寸精神荒原都在等待重建。生与重生的力量,无不来自普天之下所有的母性。”

她的同事中,有一位儿女成群的母亲,妈妈知道以那薄微的薪金要养育一家大小不是容易的事,所以她就跟那位母亲说,要认她的其中一个儿子为干儿子。从此以后,这个干妈就可以很自然地把食物、礼物送到干儿子的家。妈妈教导我们的是,先要尊重他人,才伸出援助之手,让人不会感觉被施舍,可以有尊严地接受你的关爱。

华夏文化中,最早唱给母亲的诗歌,来自《诗经·凯风》: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和风煦煦自南方,吹在枣树嫩芽上。枣树芽心嫩又壮,母亲养儿辛苦忙。)

母亲身体内的子宫不就是孕育这儿子的最早的家吗?是何等的心思,对母亲讲出这样的一句话?其中有对生理、情理、心理的认知,一句既简单又幽默的话,意义深长,表达了对母亲,不仅是自己的母亲,也是给天下母亲致以最高的亲爱和敬意。

年事已高的母亲在医院完成割切子宫的手术,已经是祖父辈的儿子到医院探访,对母亲说:“娘啊,咱老家没了!”

我的妈妈生前是学校的音乐老师,也有学生到家里上钢琴或声乐的补习课程。家中洋溢着音乐之声,也常听到一些刘雪庵、黄友棣的艺术歌曲。那是我们家舒适的场景,但是妈妈引导我们看到外面的世界,留给我最深刻也最重要的,是她为我们上的身教的一课。

《我的母亲,我的力量》是2019年天下杂志社出版的16位艺术家、文人、创业者,深情共笔,抒写各自母亲的故事所集成的书,他们给母亲的句子是:母亲是心,全部的母亲是全部的心,是所有生命,生和重生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