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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的墨士廉已经是我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奥运奖牌获得者。如果不是他的横空出世,新加坡在奥运奖牌上的空窗期肯定会持续更久。卓越成就,举国同庆,可他个人仍然心有不甘,这份感觉一定很复杂,也很奇妙。

根据在场同事的报道,在回到岸上后,墨士廉投入妈妈怀中,两人拥抱了许久。母亲丁慧卿后来对《联合早报》记者说:“我从他12岁后就没看过他哭,我很心疼。”

回到墨士廉,他才刚刚17岁,在同样17岁的年纪,约瑟林在伦敦第一次参加奥运,止步预赛,而墨士廉已经是奥运会奖牌得主。他还有很长的运动生涯,他也不会满足。四年后在洛杉矶,我们还会看到他在海上的身影。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一切还没结束,我一定会继续努力。我的目标是通过我在这项运动中的努力,给大家带来快乐,所以它永远不会结束。”

约瑟林在前往里约参赛前便跟父母说,他会登上领奖台。我们在赛前也都期待一枚奖牌,但都没敢去想金牌,毕竟对手中有伟大的菲尔普斯(Michael Phelps)。八年来,我一直觉得,当时谁也没真正做好准备迎接第一枚金牌,新加坡体坛没有准备好指导奥运冠军去做未来计划,约瑟林在完成了人生最大目标后,也陷入迷茫。

在电视转播画面中,墨士廉在比赛结束后爬上小艇,躺坐在船舷。由于戴着头盔、风镜和面罩,我们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但从一旁教练轻轻拍着他前胸的动作可以猜想,对于铜牌的结果,他一定心有不甘。

又是一个阳光男孩。在时年21岁的约瑟林夺得奥运金牌八年后,17岁的墨士廉再次为新加坡赢得奥运奖牌。铜牌的颜色显然不会让他满足,四年后洛杉矶再见。

不论如何,这都是新加坡时隔八年后的首枚奥运会奖牌。在稍微平复了心情后,墨士廉接过国旗,将它系在风筝引线上。对于新加坡人来说,墨士廉在海上展开国旗迎风返航的一幕,会是巴黎奥运会的经典画面。

八年前,我有幸在里约现场见证了约瑟林夺金。与帆船赛场不同,游泳赛场的约瑟林没有时间收拾心情,走出泳池就要直接面对媒体。我们原本以为约瑟林会在混合采访区落泪,或是以其他方式宣泄情绪,但他没有,只是一脸平静。他说:“我可能需要点时间沉淀一下,才能理解我究竟完成了什么。”

墨士廉回到岸上后,与妈妈紧紧拥抱。(谢智扬摄)

我甚至有时会去想,如果当时得到的不是金牌,而是银牌或者是铜牌,当时只有21岁的约瑟林能否在巅峰停留得更久一些。不过这没有意义,没有人会愿意用金牌换银牌,哪怕是很多面银牌。而且夺得首金的先行者只能带我们走那么远,后来我才发现,东南亚、东亚各国的历史首金运动员,也都是止步在首金,这具有普遍性。

墨士廉在比赛结束后,将新加坡国旗系在风筝引线上,迎风返航。(谢智扬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