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现实地，那些没有举手的人马上被请了出去，主讲人还不忘说了几句讽刺的话。留下的人则被集中到一个角落，主讲人关掉麦克风，压低声量，神神秘秘讲出了一个数目不小的四位数学费，而且声明要报名只限当下，一走出现场就机会不再。我闻言立刻离开。
其中一则广告，一开始就教人“简单数学”。“我们找到这项产品，成本2元，放上网卖18元，每个月可卖1500件，扣掉成本和网店的佣金，每个月可以净赚1万2000美元；而且，这只是其中一件产品而已！”这样的算法，我没有异议，因为赚钱不就是买低卖高吗？
所得永远和付出成正比
如今在疫情阴影的笼罩下，很多人可能会豁出去试一试，我的忠告是：充分了解计划的利弊和实际运作，不要几千一万投进去后才发现上当，最终反而只是成就了他人的淘金梦。
我满腹狐疑，首先，由别人帮你制作电子书，然后冠上你的名字，这种手法近乎骗，而就算真行得通，我也绝不干这种事；其次，这种情况制作出来的电子书，能有多少的品质保证？最后，是最现实的问题——如果真有利可图，那些写手难道不会完成电子书后自己挂上网卖？而且，主讲人完全不给发问机会，这是最大的败笔，显示经不起考验，简直是不攻自破。
这简直是说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办到，都可以成为富翁；更何况，这么便宜的事，为什么要昭告天下，让别人成为自己的对手？根本不符合商业逻辑。这些，都让我对其可行性打了个很大的问号。
最近窝在家，较常上网看视频节目，发觉经常会跳出一些“招募”广告。这些广告不惜下重金，以冗长的影片，或动之以利，或动之以情，广招“有志之士”投入电子商务，赶搭网上淘金的列车。
不久前，我好奇地报名参加了一个制作网上电子书的“讲座”，主讲人号称这项计划谁都可以加入，而且一次的付出就可换来永久的收入。同样的，你不必懂得设计网页，可以不必有很好的英文水准，甚至可以不必自己创作，你就能够出版属于自己的英文电子书，在知名国际销售网站出售。主讲人甚至还有个“成功个案”，让一个不谙英文的妇人成功“新书上架”，并提供网站开出的支票作证，看起来甚有说服力。
主讲人称，你只须定下电子书的主题（如食谱），然后花一笔钱请专业写手和设计员帮你搞定，在短时间内，一本“图文并茂”的电子书就可以放上网销售，从此就可以财源滚滚了。到了尾声，主讲人没让人发问就发起“脱贫挑战”，问谁有兴趣报名参加这个“不太可能失败”的课程，由于我想继续把“戏”看完，便随着许多听讲者举起了手。
接着，广告为了吸引人，再继续说下去：“更重要的是，我们根本不需要懂得设计，不必自己生产，无需仓储、运输、客服……”有这么容易赚钱的事吗？且不论真假，当中传达的价值观是我最无法苟同的——近乎不劳而获。即是说，你只要设立户头，当起中间人就可以赚个盆满钵满，科技创业讲求的创新创意在这里似乎是多余的，你只须寄生其中，就可以像广告中的人经常到世界各地游山玩水，过着惬意的日子。
我其实是持开放态度的，电子商务是大趋势，尤其在这疫情之下，它只会深化，不会开倒车。虽然我认为，这些淘金计划并不是完全不可行，但是却没那么容易——这个世界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所得永远和付出成正比。更何况，没有自己可以掌握的技术或产品，是走不远的。
（本文作者是联合晚报第二编辑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