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眺望古镇是必要的,才知红屋顶之美,塔之尖,巷之曲,远方的海。无意中走到墙面印有“The Times We Had”的高处,见游客排队拍到此一游照,才知是社媒打卡热点。

景点走到就走到,没走到也无所谓,没什么是必看不可的。反正路人一路各自捡获心喜的风景。街头卖艺的年青小提琴手,写生卖画的老者,更令人停驻。

用脚步丈量全城最是方便,细街窄巷,随意走来,曲径通幽。时光在旧城留下了刻痕,自然展现,毫不做作。一辆红色电单车停在墙砖暴露剥落亦有涂鸦的墻面,令我片刻恍惚:联想到自己的城市等不及墙面老去,就被涂上俗气的明艳色,迫不及待迎向明天,好像过去不曾存在,或最好不存在。我们几乎忘却了,时光应该一丝一缕地刻进墙面、建筑,自然而然塑造了市镇的容貌。进入塔林的中世纪时空,它是历经沧桑的,它也是童话般的,二者毫不冲突。

逛到旧城斑驳墙外,包围了一面湖水,青葱绿意中有一道醒目的红桥。湿草地间,飞来的鸽子、地上的鸳鸯,自在地晃步闲荡,与路过的我相看不厌。不远处,一路人独自在大树下看书。

联想到自己的城市等不及墙面老去,就被涂上俗气的明艳色,迫不及待迎向明天,好像过去不曾存在,或最好不存在。

中世纪塔林人大概彼此都相识吧,老城分为上城和下城,上城是上流社会、宗教阶层和权贵的聚集地,下城则是商人和手工业者的居住地。作为连接西欧、北欧与俄国之间贸易的交叉点,塔林的人口流动想必亦频密,也一度成为丹麦、瑞典、德国、俄国的领土,直至独立。

我以为新加坡的雨已经够反复无常,没想到也被爱沙尼亚首都塔林(Tallinn)的暴雨杀个措手不及,然后说走就走,毫不留恋。根本来不及躲,就近与几名游客挤树下披雨衣,靠树干勉强挡一挡雨势。鹅卵石路上东正教堂附近建筑内,满是狼狈躲雨的游客。

这显然是游客的小镇,游客冲着塔林1997年列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而来。广场从来是热闹的,人来人往,手风琴乐队吹奏悠扬的曲目,音符回荡,似远又近。在路上,有的就是这份难能可贵的闲情,就这样一丝不动在广场坐至天老地荒也是可以的。

奇怪,我走过的塔林古城每一道门都是不一样的,门内又是怎样一个世界呢?也不知道。专做游客生意的小店门口的民族风人物招牌形象有点创意,可惜门内售卖的产品大同小异,逛街的兴致索然。路过打着“茶禅一味”的东方茶小店与几家古着古董店是例外。塔林是波罗的海三国中最具旅游色彩的古镇,论文创纪念品,拉脱维亚的设计与想象最为出色,多年不买纪念品的我偶尔也捧场。

建于13世纪中叶的塔林旧城小巧玲珑,待个一天又一个晩上也就够了。从里加搭四个小时多巴士来到塔林时已黄昏,鲜花摊开路的石头城堡围墙广场古意弥漫,麦当劳建筑难得古色古香。在市政厅广场找个爱沙尼亚地道餐馆吃血肠喝Saku黑啤,看古建筑屋顶构筑成蓝天的轮廓日渐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