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践红说:“游戏是人一辈子都该做的事情。都市社会的成年人,或者说许多亚洲国家的成年人,游戏的心态越来越少,对自己的批判更加严格,有太多对和错、该不该。但是,也有年纪大的人比年纪轻的人更会玩,或者年纪轻的人很快不懂怎么玩了,也就是说,会不会玩跟年纪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我们在策划节目时,想的是怎么让年轻的观众不要这么快放弃游戏,对于其他不同年龄层的观众,我们思考:能激起他们玩心的到底是什么?”

18世纪著名作家、哲学家、诗人、历史学家席勒曾说过这样一句名言:“只有当人充分是人的时候,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的时候,他才完全是人。”

郭践红感激“第一通”这么多年在不同艺术团体、不同艺术工作者想要做不容易做的事情时给予的帮助。“尝试做一个新的突破的东西,或者在实验一个新想法时,第一通在一切改变和未知之中,给了一个很平稳的空间,支持我们去创造一个平台,让未知数和冒险可以发生。”

本地剧团实践剧场邀你来“戏戏节”,一起踏入艺术与玩耍的世界。“戏戏节”将呈现一系列跨越不同年龄、语言、类型的高品质戏剧作品,鼓励艺术工作者与观众们再次学习“玩”的精神。联合早报请实践剧场艺术总监郭践红介绍这个新奇又有趣的戏剧节庆。

无论做人、做事、做戏,游戏都很重要。游戏是好奇,是不局限于框框,是不怕输不怕错,是实践的一个核心精神。——郭践红

前段时间,滨海艺术中心“撤画”事件引起热议。滨海艺术中心图书馆外展示艺术家廖芳炎的一幅美术作品,因作品展现一名裸男骑在一只鸡上,有些公众认为作品会影响孩子心理健康。滨海在得到艺术家谅解后,取下该作。

当然,“戏戏节”主要的诉求对象还是青少年观众和儿童观众,所有节目都是亲子同欢的,适合家长带孩子一起来看。但某些家长过度的“保护主义”,可能是儿童成长发展的桎梏。

“戏戏节”今年诞生,而实践剧场另一招牌节庆“华文小剧场节”去年举办最后一届,这两个节庆之间是否有关联?

回归到剧场,郭践红觉得剧场最有力量的部分在于,剧场不是“现实生活”,剧场留了很多空间。“在剧场里先不要说看懂,我先问你看到了什么?你的视角和诠释,怎样都是成立的。看戏的过程是拣选、升华不同元素的符号,这让我们看到世界不是黑白的。如果用黑白的眼光来看剧场,真的是失去了好多能够去体验的可能性。”

本地剧团实践剧场邀你来“戏戏节”,一起踏入艺术与玩耍的世界——“戏戏节”是个开放的游乐场,充满敢于冒险的实验、意想不到的碰撞和新鲜独到的观点。由第一通(M1)冠名赞助的“戏戏节”,将呈献一系列跨越不同年龄、语言、类型的高品质戏剧作品,鼓励艺术工作者与观众们再次学习“玩”的精神。

她觉得一个剧团既要担负社会功能,也要有对艺术方向的坚持。华文的小剧场、实验剧场需要被滋养,这一点不会更改。“但是我想从不同角度继续深入,一是培养,培养并不代表教课、教学,培养是一种对话,是制造环境和条件让一种东西成长;二是游戏,或者玩,实践多年都在谈,一直尚未变成重点,不过,无论做人、做事、做戏,游戏都很重要。游戏是好奇,是不局限于框框,是不怕输不怕错,是实践的一个核心精神。所以从华文小剧场这个形式开始,我们现在更想推崇的是精神和理念,这个全新的戏戏节结构更加开放,视野更加开阔,精彩之处在于它的多元。”

郭践红说:“于我来说,最可怕的是:当一个人有非常多的看世界的可能性,却被告知他只能怎样看,或被告知怎样看是错的。孩子跟父母亲看到同一样东西时,我想我作为家长,不是告诉孩子对和错,而是告诉孩子怎么判断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解读这个东西。要让孩子思考,而非你替孩子思考,然后才把你的价值观给孩子,由孩子决定要什么不要什么,最后亲子之间的关系和交流才会发生。”

“我们常常说回归根本,何为根本?根本就是——我们都是孩子。成年人在社会不同层面上带有使命和责任,或者说大人要负责任,但责任不是大人专属,孩子们就算玩,也可以玩得很负责任,玩得有规则有纪律。玩不是乱玩,玩可以有水平有艺术性。”

剧场留了很多空间

同时,在郭践红看来,游戏是什么年龄层的人都可以做的。

在“戏戏节”里,观众会和艺术工作者一起玩。郭践红说:“实验性多的,我们做戏的就玩多一点,比较通俗的、比较容易让很多人一起挂钩的,观众就玩多一点。”

联合早报记者专访实践剧场艺术总监郭践红,请她介绍这个新奇又有趣的戏剧节庆。

成年的你,多久没做游戏了?

郭践红说,做“华文小剧场节”时,实践承担了以华文语言推广小剧场的社会责任。而实践这几年进行改组,在方向上有一些新反思,这些反思兼顾对大环境的观察。

“戏戏节”华语和英剧节目设置平均,围绕着“玩”的主题,以优质精彩的戏剧、引人入胜的活动、启发人心的工作坊,交错编织出一幅幅新的生活艺术画面,试图去重新定义戏剧的疆界。节目类型跨越主流与边缘、小孩与大人、在地与国际,不论熟悉或陌生,任何观众都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节目。“好戏,好艺术作品,是可以跨越年纪的,从不同角度可以看到不同的东西。”郭践红说。

培养是一种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