锂离子电池并非近年来才出现的产品，日本化学家吉野彰博士在1980年代发明第一个可充电的离子电池并申请专利。离子电池在1990年代开始普及，主要用在手机、相机和笔记本电脑等。

电动车“海啸”来势汹汹，根据国际能源署（IEA）统计，全球目前有4000万辆电动车已投入使用。随着越来越多汽车制造商推出电动车，库存量预计会在2030年达到3亿5000万辆。

国际大宗商品行业信息提供商Fastmarkets报告指出，金属价格在去年创下新高，吸引许多公司加入电池再循环业，让这个产业面对更多竞争。其中，提供搅碎服务的公司尤其多，因为投资成本较低，也较容易获得相关准证，这也导致欧美的搅碎电池容量过高。

公司目前处理的汽车电池主要来自混合电动车，而这类电池只占锂离子电池处理总量的一小部分，更大部分是来自移动设备和电脑，因此尽管拆卸电动车电池相当麻烦，但目前对公司成本影响不大。

电池原料价格下跌 降低业者利润

其中，锂离子电池使用率最高，因为电池容量较大、循环寿命长、可快速充放电、自放电低（就算长时间不用，电量损失也很小），而且安全性能佳。

此外，再循环厂也担心人力成本问题， 因为从电动车底盘拆除电池，需要人力和时间。

锂离子电池稳定性高 成电动车制造商首选

业者面对的挑战：人力成本与精炼厂产能

网站写到，市场担心碳酸锂供应过剩，导致价格持续下跌。可是，这并未阻碍矿产公司继续挖掘和开采新的碳酸锂矿。

新加坡科技设计大学工程产品开发高级讲师张智辉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在电动车、电力储备、再生能源、移动设备需求增加，以及可持续发展相关政策推动下，电池再循环业成了非常重要的领域。

SK tes亚太区电池解决方案部主任许洺珲指出，不同电动车品牌有不同的电池安装方法，需要人工取出把电池固定在底盘的螺丝，而最麻烦的是，一些制造商用粘合剂为电池加固，加大了拆除难度。

过去数年，全球电动车需求持续上升，在美国和中国等生产国，电动车买家急速增加。然而，随着更多电动车因老旧或损坏而报废，它们的电池去向成了市场焦点，也开创新的电池再循环供应链。本期《悉看大势》将深入讲解电池再循环业的现状和未来发展。

另一种是电池损坏或充电容量低于80%的报废电池，必须送交再循环厂。

锂离子电池采用的原料包括被美国政府列为关键原料和矿物的锂、镍、钴（Cobalt）、锰（Manganese）和石墨（Graphite）。

损坏报废电池须送再循环厂 从“黑粉”提炼金属原材料

此外，锂离子电池的部分原料较稀有，面临开采过度的威胁，因此有必要回收和再利用，以减少新原料的开采。

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策略与政策系副教授尼丁（Nitin Pangarkar）副教授也有类似看法。

根据国际能源署发表的《2024年全球电动车展望》报告，配合电动车需求增长，电池产量过去数年猛增。去年生产的电动车电池总容量达2.5太瓦时（Terawatt-hour），比2022年高出25%。

“如果有的新电池科技大受欢迎或效率更高，再循环公司可能得根据情况进行规划，而不是只专注于眼前的锂离子电池。”

然而，原料市场价格上升，也不见得一定是好事。

电池被送入机器搅碎并进行提炼后，会产生被称为“黑粉”（black mass）的金属混合物。这些黑粉经化学处理后，就能提炼出碳酸锂（lithium carbonate）、氢氧化钴（Cobalt hydroxide）、石墨、铜和铝，回收率高达90%。

“全球电动车持续增加，我们预测再循环电池领域会逐渐成熟，因为用于制造电池的稀有金属如钴和镍供应有限。”

由于这类电池的构造与锂离子电池相似，可在相同的再循环厂处理，但钠离子电池不含昂贵矿物原料，所以回收这类电池的利润不大。

各地加紧建立各种电动车基础设施，维修、充电等相关行业也应运而生。其中，电池回收与再循环业前景倍受看好。

电池再循环程序不同 业者须了解再出击

国家环境局发言人回复《联合早报》询问时说，这五家公司每年共再循环3万公吨电池，足以应付我国接下来数年的电动车电池再循环需求。

这对再循环厂来说，当然不是好事。矿物价格低迷，但运作成本依旧，有报道称一些海外的再循环厂只能以高价出售行情较好的其他原料，如铜，以抵消部分矿物价格走低对营业额的影响。

新科大学工程产品开发高级讲师张智辉指出，钠离子电池的再循环程序仍在研发中。

他受访时说，提取出来的电池原料可能属于客户，也可能属于SK tes，要视公司与客户签署的合约而定。“这些电池原料会被送到中国和韩国的精炼厂，进一步提炼后，用于生产新电池。”

“退役电池”主要分两种。一种是由于手机、移动设备或电动车损坏而分拆出来的电池。这类电池功能完好，也可改变用途，作为储能电池，适用于户外供电或充作备用电源。

金属价格高涨，之所以会带动电池再循环业，是因为金属价格会直接影响黑粉价格。Fastmarkets的能源转型分析师哈蒂（Julia Harty）解释，金属价格与黑粉价格的关联性，间隔约一个月的时间。当金属价格走高，就可在一个月后刺激产业链中较上游再循环厂的利润。

再循环电池原料是否有利可图？受访再循环厂商指出，这要视矿物原料的市场价格而定，部分原料近期的价格持续下跌，压缩了再循环厂的利润。

反过来说，若金属价格明天下滑，黑粉价格会在一个月后下滑。这也意味，产业链中较下游的精炼厂面对相当大的市场风险。因为若高价收购黑粉，金属价格却在它们提炼出金属后下跌，那么利润就会被压缩，甚至蒙受亏损。

电动车最常见的电池种类主要有锂离子（Lithium-ion，简称Li-ion）电池、镍氢（Nickel Metal Hydride，简称NiMH）电池和磷酸铁锂（lithium-iron-phosphate，简称LFP）电池。

他受访时说，锂是有限的矿物资源，而且采矿活动有害环境。若不妥善处理废弃的锂离子电池，将可能进一步危害生态，造成财务损失。

精炼厂产能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环节。可以肯定的是，报废电池数量只会增、不会减。哈蒂认为，由于报废电池产生的黑粉产量增速，可能快过现有精炼厂扩充计划的产能，精炼厂产能可能会陷入瓶颈，拖累整个产业链。

南洋理工大学能源研究院执行总监玛哈维（Madhavi Srinivasan）受访时说，当电动车成为我国主要交通工具时，电池数量和电池再循环需求将激增。除了个人用车之外，公共巴士也逐步改用电动巴士。

我国政府支持电池再循环市场发展。

根据SK tes亚太区电池解决方案部主任许洺珲估计，公司每年可从各种锂离子电池中，提取5000公吨的黑粉。

许洺珲说，公司会根据市场需求，增加处理电池的容量。

根据财经数据与分析网站Trading Economics数据，碳酸锂价格今年8月跌至每公吨约7万4000人民币（约1万3549新元），是过去三年来的新低，比起2022年11月的高峰（约59万6000人民币）低了87.5%。

目前，新加坡有五家中小企业可再循环含有锂的电池，这些公司是SK tes旗下的TES-B、Se-cure Waste Management、KGS、SMC Industrial和GLC Recycle。

环境局：本地五业者 每年再循环3万公吨电池

“再循环电池能回收使用钴、镍、锰等原料，甚至还可能再循环锂。再循环这些原料，有助减少有害环境的采矿活动。虽然采矿活动会因为需求高而继续，但再循环原料至少能放慢电动车电池成本的猛烈增速。”

新加坡政府大力推动使用电动车，将在2030年停止售卖新的传统内燃式引擎汽车，以及实行“车辆零增长”政策。到了2040年，内燃式引擎汽车将被全面淘汰。因此，本地电池再循环需求一定会上升。

若按照各国现有的电动车政策、市场趋势和投资来看，到了2030年，电动车电池需求会比去年高3.5倍，2035年进一步上升多六倍。

根据政府推出的制造商延伸责任（Extended Producer Responsibility）计划，电动车电池的进口商、制造商和经销商必须收集和再循环它们供应到市场的报废电池。

相对来说，氢燃料电池含有铂金（platinium），再循环价值较高。他建议，若要推动这类电池的再循环率，政府可考虑推出相关条例。

答案就是再循环使用。

根据市场研究机构财富商业洞察（Fortune Business Insights）的报告，去年全球锂离子电池再循环市场总值37亿9000万美元（约50亿2000万新元 ），预计今年达45亿美元。到了2032年，预计增长至232亿1000万美元，市场复合年增长率（CAGR）达22.75%。

Se-cure Waste Management每年则能处理6000公吨的电池，公司产能目前已达到极限。公司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吴耀坤受访时说：“我们的处理量已满额，目前正在物色较大的一幅地段以提高处理量，为市场提供更好的服务。”

电动车讲究先进科技，各大制造商也积极研发性能更好、更安全，更环保的电池，如钠离子电池（sodium-ion battery）和氢燃料电池（hydrogen battery)。可是，电池不同原料的再循环处理方式不同，这也可能影响业者的运作。

再循环公司SK tes在新加坡的电池再循环厂每天能处理14公吨的锂离子电池，相等于28万块智能手机的电池。

要处理不同电池，再循环厂或多或少都须要调整现有运作程序，或增添仪器和设备。国大商学院策略与政策系副教授尼丁提醒业者，必须仔细考虑电池科技的未来发展。

电动车的电池包（battery pack）平均重约450公斤，长度和可宽度超过1公尺，厚度约20至30毫米，体积不小。试想想，全球4000万辆电动车数年后产生大量报废电池，该如何处理？

目前，稳定性极高的锂离子电池是电动车制造商的首选。一般上，锂离子电池寿命长达八年至10年，但若频繁充电，电池功能很可能在五六年内就衰退，电池容量若在80%或以下，就不再适合驱动电动车，必须报废。

拆除电池需要三个工人，耗时约一两个小时。

为了应付金属和黑粉市场周期，Se-cure Waste Management尝试开拓新市场，更有效管控公司成本，同时也让服务更多元化。吴耀坤说：“密切留意经济周期并调整策略非常重要，这样才能产生收入、控制成本和降低风险，为长期发展做好准备。”

由于再循环电池供应链涉及收集、拆卸、分类、化学加工等不同程序，可为多个领域的中小企业带来生意。玛哈维说，这些领域包括物流、自动化、化学品、机械人、基础设施、客制化设备、原料供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