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博尔顿为例,他的名言是,“根本没有联合国,全球偶尔可以被世界唯一强权——美国来领导,前提是要符合美国利益才行”,虽然很违反政治正确,但是却很合特朗普的胃口。博尔顿一向主张对华强硬,曾要求重新评估一中政策,要求增加对台军售以及在台驻军,通过认定台湾为“国家”的方式来迫使大陆在南中国海问题上让步。

对特朗普而言,共和党只是获得权力的工具,选得好与不好均和特朗普无关,除非是影响权力的使用,特朗普也无须考虑接班人。特朗普只是共和党的过客,但是却会在第二任期拥有缺乏制衡的权力和破坏,这恐怕才是不同路者的梦魇。

中国大陆在经贸问题上或许有让步空间,在台湾问题上不可让步,既是中国核心利益,又是中美建交的三原则之一,退让衍生的民众压力和合法性危机,远比对美妥协让步更为严重。

有意思的是,美国总统上任初期往往会使用心腹人选,发现没办法掌控国家机器之后换上建制派人马,也借此向国会山的建制派人士释放善意。特朗普却反其道而行,建制派代表人物一再从政府中离职,是否忠诚于特朗普成为用人首选,民调似乎也不受用人风波的影响。联邦调查局前局长科米将特朗普比作“纽约黑手党老大”“这位总统不守伦理、不顾事实、不尊重体制价值。他领导像在做买卖,刚愎自用,只在乎人们对他是否效忠。”

世界贸易组织前总干事帕斯卡尔·拉米指出:“事实上造成美国贸易赤字问题的真正主要原因,在于美国人的高消费和低储蓄率”,这一解释也被当作是“中国不应背锅”的主要论点之一,实际上,特朗普第一任期的冲突不过是前菜,可能的第二任期更会天翻地覆,因为那时他无须考虑连任压力,也不用考虑2022中期选举和2024总统大选。

有英国外交事务专栏作家指称,鉴于美中两国面临的贸易战和在东海和南中国海军事上的敌对,美国支持台湾或许会成为像激怒公牛那样的刺激北京的“红布”,因而引发台湾会否成为“下一个克里米亚”的讨论。当然,克里米亚和台湾本质上是不一样的,尽管克里米亚曾经属于俄罗斯,但是在冷战解体时是乌克兰的一部分。

与之相反,台湾属于中国,只是目前在尚未得到中央和全中国人民授权的情况下,暂时行使台湾内部的治理权限。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明确表示,“没有人能阻止中国统一。我们寻求和平统一,如果这种方式不行,我们就用别的方式”。事实上,在大陆对台政策的方案中,也没有完全排除使用非和平手段的可能。

美国今年11月将举行中期选举,参议院改选三分之一、众议院全面改选,此前深红州阿拉巴马参议员补选以及“锈带州”宾夕法尼亚众议员第十八选区补选,皆以民主党胜利告终。

在特朗普正在对中国输美产品大规模征税的背景下,中国寻求同等规模反击是很困难的,原因在于中国没有进口那么多美国商品,因而可能的替代方案是限制美国服务业进口、人民币汇率调整,当然这会面临着美国联合欧日要求中国放宽外商市场准入门槛的压力,也会导致自身的产业发展受损。当然,美方对中资有很大疑虑,中国也可以通过限制美商并购来达成目的,这将会使得跨国企业受伤严重,基于两国体制的差异,美商游说国会的可能性也在增加。

深红州是共和党的大本营、“锈带州”则是特朗普2016翻转选情的关键,上述两州选举落败,警告意味明显。如果共和党有望保住两院控制权,没必要以贸易战拉拢特定选民,如非如此,则很可能持续在贸易上动手。在美国社会普遍“对中敌意”的情况下,正闹得不可开交的贸易战可以作为保守派选民的“兴奋剂”,至少在选举前仍有其作用。

台湾民进党立委郭正亮认为,有着选举压力的特朗普不如没有选举压力的大陆撑得久。美国经济复苏好的是民主党票仓,共和党票仓的议员当然会紧张。中国产品施加关税后,对美国消费市场的冲击也是未知数,一旦来自于其他国家的产品不能快速填补中国商品的空缺,将会酿成民怨,这对任何面临选举压力的政党都不是一件好事。

(作者是中国大陆时事评论人)

本次中期选举是二战以来规模最大的“众议员主动不寻求连任”,众议院议长瑞安在选前就宣布退休意向也属罕见,这从某种层面显示出共和党内部对于年底选情不看好。另一方面,建制派的持续弱化与民粹势力的持续崛起,也让领导共和党党团愈加艰难,尤其是特朗普阵营中的建制派一一去职、极端人马不断加入,国会山的领袖们夹在白宫和深红议员中间左右为难。

对特朗普而言,共和党只是获得权力的工具,选得好与不好均和他无关,除非是影响权力的使用,特朗普也无须考虑接班人。特朗普只是共和党的过客,但是却会在第二任期拥有缺乏制衡的权力和破坏,这恐怕才是不同路者的梦魇。

白宫医生杰克逊被提名为退伍军人事务部长时,外界一片哗然,忠诚于特朗普、大肆夸赞特朗普身体健康,被视为杰克逊能够获选的关键原因之一。前总统卡特、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克鲁格曼如此评价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博尔顿和白宫首席经济顾问科德洛的任命,“特朗普所做过最错误的决定”、科德洛“在每件事都错这点上很靠谱”。从目前的趋势看,民粹化、忠诚,仍将是特朗普用人的关键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