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染病法》颁布48年以来,在今年4月9日第一次修订第4部分第23条。我们的团队针对修订部分、相关报道和文章,反复讨论后,做出决定,与每一名爱之病患者在就医时,同他们认真及时分享这一新的法律条例和具体实施措施。
我对每一位爱之病患者,都会认真负责地保护好他们。我会认真、全面地为他们做好健康教育,我也会让他们复述所讲的重点内容,同时让他或她和我在清单(Positive Prevention Program Check List)上签字,以此来保护彼此,确保他们熟知《传染病法》条例并承诺严格遵守。每当我讲到这些沉重话题时,患者的表情会立即变得深沉和僵硬。大部分患者会坦诚告诉我:“如果这样的话,又有谁愿意和我发生性关系呢?”我也爱莫能助。
爱之病患者人生的亮光
从现代医学角度来讲,爱之病只是一种慢性病之一。认真接受治疗的爱之病患者,并发症是所有慢性病中相对少和轻的。只要爱之病患者认真遵照医嘱坚持复查(看医生和做化验),每一天按时服用药物(选用口服药物者),或者每两个月注射一次药物(选用注射治疗者、具体治疗方案可以咨询主管医生),无论患有多长时间的爱之病,并发症都微乎其微;并且在做复查爱之病的时候,还会及时发现身体的其他微小毛病。医生会给予及时的治疗干预,让患者拥有更高质量的生活和健康长寿的人生(我的患者中有96岁健康者)。
新加坡卫生部自1976年颁布《传染病法》以来,成为防控传染病最基本的应急法律储备。它是我从事爱之病患者健康教育工作极其重要的依据,也是我一再叮嘱每一位患者须要无条件遵守的法律条例。
最后,我把这句话送给我护理过的爱之病患者,也送给所有被爱之病病毒困扰的人:你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个病毒,而是和我们一起面对它(You are not alone,we are a team)。
当达到第一个U之后,必须维持状态超过六个月,并且服用药物(或者注射药物)顺从率(Adherence Rate)是100%,以便达到第二个U(Untransmittable,无法传播),也就是我们常说的U=U。
爱之病患者一旦官方确诊(第一次来医院就医后) ,他或她在新加坡同任何人发生性关系之前,都必须郑重告知对方,自己被诊断得了爱之病;采取严密措施,保护对方不被传染;清楚告诉对方会有被传染的危险。只有在对方完全明白被告知内容,自愿接受被感染的危险之后,才允许和对方发生性关系。
爱之病患者医治后的黎明
现在,当我每次和就诊患者进行以上内容健康教育时,我可以看到他们内心的喜悦流露在脸上。他们如释重负地和我分享,压在他们内心的黑暗终于散去,迎来人生的光明,终于可以拥有和正常人一样的性福生活。
如果坚持认真治疗,患者的病毒一直处于“检测不到”状态,就能和普通人一样,拥有幸福的家庭和健康的孩子。我们医护人员会完全尊重每一个患者对人生的自由选择。
(作者是新加坡国立大学医院 内科部门多部门联合感染科助理护士长)
为了更好地确保患者在九个月内,必须到正规医疗机构进行检测,我们科室(MIDC)统一要求所有患者,必须在六个月时到医院检测。如果患者有实际困难,可以随时联系我们,我们会根据患者的实际情况更改检测日期和时间,避免因为超过法律要求的期限(九个月),而给患者带来严重后果。
能够达到和长期维持在U=U的状态,对于爱之病患者来说是最佳治疗效果。这类患者(U=U)如果在新加坡和任何性伴侣发生性关系之前,根据修订后的《传染病法》条例,就不须要再向性伴侣说明自己患有爱之病的诊断。但是,如果要结婚,在领结婚证之前,一定要告诉对方自己患有爱之病。这个是属于配偶知情权(Spouse Notification)范畴。
如果想一直保守自己患有爱之病的秘密不告诉任何人(除了配偶知情权),首先要严格遵照医嘱,认真长期坚持接受逆转录病毒治疗。其次,还要到新加坡正规医疗机构,在九个月之内进行爱之病病毒检测,以此证明体内的病毒是“检测不到”、对性伴侣是“无法传播”的(维持在U=U状态)。这些是《传染病法》的要求。
第二、如何一直维持U=U
爱之病患者确诊后的黑夜
第三个困扰就是个人情绪问题。当有各种原因带来的情绪变化时,我们的医疗团队都在患者身旁。当患者需要倾诉、需要疏导、看心理专科医生时,都能随时联系负责医疗团队,他们都会认真聆听倾诉,也会根据病情和意愿,推荐患者去看心理专科医生。
12月1日是世界爱之病日,我是一名从事八年护理爱之病患者的护士,今年我带着喜乐和盼望,特别想从医学专业和新加坡《传染病法》的角度,来写一篇文章送给所有爱之病患者——你们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拥有美好的一天,性福的一生。
我们鼓励患者认真持续接受正规的逆转录病毒治疗(Antiretroviral Therapy ART),使患者尽快达到第一个U(Undetectable,检测不到),也就是说体内的爱之病病毒量,必须遵照世界卫生组织(WHO)的标准,每毫升低于200拷贝(copies/mL)。
困扰爱之病患者的第二点是社会的偏见和歧视。对这个问题,政府也一直在努力帮助减少大众的歧视(像今年新修订的《传染病法》对爱之病的要求);从2025年1月开始在一些药店售卖爱之病病毒检测试剂、一些非盈利组织提供匿名检测爱之病病毒;世界爱之病日各个医院和部分社区组织的活动等措施,都在增加居民对爱之病的科学认识。
从现代医学角度来讲,爱之病只是一种慢性病之一。认真接受治疗的爱之病患者,并发症是所有慢性病中相对少和轻的。只要认真遵照医嘱坚持复查,服用或者注射药物,无论患有多长时间的爱之病,并发症都微乎其微。
第一、爱之病患者首先要达到U=U
在长期的爱之病患者护理工作中,我发现对他们最大的困扰就是经济压力,担心须要支付沉重的医疗账单,便擅自做主不再坚持治疗,自行离开医疗机构。其实,患者可以随时联系医疗团队(医生、护士、药剂师和社工)中的任何一个人,分享担忧,他们都会尽心尽力地帮助患者。我作为政府医院护理爱之病的一线护士,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新加坡政府不会让爱之病患者因为没钱而得不到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