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就在奋笔欲书之际,神与道交,如怀素之在世,如二王之重生。超然之情,仿佛世人皆浊,唯我独清;灼然之智,犹若众生皆醉,唯我独醒。其寄情于物外也,浑然而忘我;其游艺于超俗也,怡然而自得。其形象也,像风谷之云涌;其气势也,如惊涛之裂岸。峰迴路转,游刃有余;嘎然即止,乾坤尽收。如此的境界,非自证者不知其味,个中三昧,为书与写乃能究了。
近代的印光大师、弘一大师就经常以书写佛法义理与信徒结缘。历代著名书法家写经、碑文、题记者,更是不胜枚举,如六朝的谢敷专门为人写经;唐代王知敬专门为寺院写经;奉诏写经者,如元代曾遇;祈福报德超荐写经者,如唐玄宗的宫人;为布施写经者,如元仁之管夫人;为赐赠写经者,如五代的李后主等;为供养经典写经者,如唐代的楚金书;乃至有为生活而写经者,如唐朝王绍宗。
这些人写经、书碑的目的虽然不一,但是抄写经典的普遍,使得佛教与书法因而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对于佛法的弘传与书法艺术的发展,都具有正面的影响。
“仿佛世人皆浊,唯我独清…”
因病导致眼疾,视力模糊,我(指星云大师)凭心意写书法,过程中要算好字距,下笔便得一挥而就。一旦中断,第二笔就不知从何衔接,姑且就称为“一笔字”。我的字承蒙众人不嫌弃,而能登大雅之堂,实在愧不敢当。如果“一笔字”要说有什么价值,就只是出家这些年来,凭借一份与人结缘、给人欢喜的心,希望大家把我字内佛法的意义、信仰的法喜带回家,那就是我虔诚的祝祷了。
历代书法的作品,都是世人临摹学习的典范,其受佛法影响的创作,也是一代代传承不息。所以有人说:若将佛教书法的部份拿掉,中国书法史将失去一半的光彩。可见佛教影响书法的贡献是不容置疑的。
星云大师说:古时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原本就是主要且唯一的书写工具。无论是宰辅高官,还是布衣百姓,都操作着一副笔墨,所以书法在中国文化发展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几乎是中国传统文人共同的精神素养。佛教初传,为弘通经教,自然也需藉书法之助,即便是佛经翻译时担任笔受、润笔等初期工作者,亦无不仰赖之。
·超然
·一笔
因此,寺院不乏有僧侣大书法家。于是寺院、僧侣以书法为媒介,接引不少士大夫、文人皈依;而文人又以书法抄经等酬报助扬,所以历代书法名家,几无不曾写过相关佛教的经典或碑文书帖。如王羲之曾书《遗教经》;张旭写过《心经》;柳公权亦书有《心经》、《金刚经》和《清净经》;苏轼所写更多,有《心经》、《金刚经》、《华严经》等经、序十余种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