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有所装备,从凌晨出发机场到香港酒店,估计过关斩将需时一天,我戴容易呼吸的手术口罩,外加面罩。我还戴上手套,但到了柜台又脱下,因为三个关卡人员,向我要疫苗证明、检测报告、医生签署的出境文档、护照、香港身份证,又下滑手机功能,戴手套太不方便,忙乱得慌!T3派出的关卡人员比平时加倍,他们都加强装束,对我的要求更是认真,绝不是一般出游。

6.一部边疆电视剧

人生犹如王维所说:“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独、这空、这穷都体会了,如今能“坐看云起”,也不失为一生美好的祝福!

第八天早上慢节奏吃完早餐,把房间收拾整齐,等待酒店职员引领我下楼。在窗台坐下,望着对岸的机场,每20分钟就有飞机起落。窗外是三分二的云和天,忽见云一团一团地从天边涌过来,此刻坐看云起时,心依依不舍。

全剧54集,我只看末了十多集。拍摄地点有黑河、俄罗斯、大连、沈阳、北京。故事节奏颇快,演员演技可圈可点,蒂莫西形象俊美情感含蓄自然,加上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北方氛围,尤其是黑河及莫斯科郊外的雪景,深深吸引了我。有些电视剧你平时没机会看,但就在这隔离几天,因为这“边疆”二字,被留意了,时间就消磨过去。

我于是准备了所有资料的硬件和软件登机,并且轻装军服上阵。

浮生多变,世事难料,回想《彳亍歌行》新书发布会过后,香港新闻报道5月12日开始回港只须在酒店隔离七天,然后居家监察七天。于是毅然放弃5月26日泡泡行的等待,改为香港居民入境的程序回港。后来朋友问起,我说是上帝的安排,抓住刹那的缝隙。

一路到登机处,见乘客好多全副保护衣,有白色有蓝色,如宇航员;我也不甘示弱,军绿色盖头雨衣上阵,唯一输他们我那雨衣只到小腿,但我有紧身牛仔裤、长袜和鞋子,严阵以待。到候机室外,还有两个小时才登机,见到有些乘客穿戴一般,还有飞行员空姐制服如常。于是,大家开始把保护衣除下,因为太焖热。你想我们两个半小时前驾到,穿保护衣除非是很薄的,否则会晕,我虽没脱下雨衣,但把帽子和面罩除下,热啊!

随后我们向前行,用电话上载“居安抗疫”流动应用程序,戴上“居安抗疫”的二维码手环,再回到出境关卡,出关拿行李,最后去柜台,柜台职员确认你隔离的日子和酒店,在法令纸盖章Checked,礼成!

在香港冠病检测是非常认真的,他们在关键时刻,须要一次做两种检测,一是深喉,一是鼻液。

电视剧名是《爱情的边疆》,由2018年毛卫宁导演,殷桃、王雷、蒂莫西·谢尔盖耶维奇等人主演。故事是讲上个世纪50年代,北京广播学院的文艺秋爱上苏联播音员维卡,奈何时局变动,不久苏联撤走在中国的专家,维卡回到苏联。文艺秋怀了女儿,在黑河住下,以求离得近维卡,有一天能再见。他们通过对方广播的声音,安慰彼此的思念。动荡时局,文艺秋和同事结婚,维卡和学生一起生活,造成跨越20年两代人之间情感的亏欠和纠结。

礼成后去排队,步入有指示不同酒店的队伍,然后登上专车护送酒店。

2.入境要求

(d)抵港第12天强制检测。

犹如公布会考成绩,我们一机人都非常幸运,是阴性成绩,卫生署职员发放强制检疫令给我们。那是一张由香港卫生署给外国到港人士的强制法令,注明检疫规例第599E章,法令写上我们的姓名、居民证号码、隔离地址、电话号码;并列下四个条款,还有收集个人资料的声明。重要的是:

房间有海景,日落景致变幻无穷,有绚烂,有淡抹,有七彩缤纷,更有无序无章的一刻销魂,晚伴傍我用餐,常是景致和饥肠接应不暇!

(b)强制检疫期间接受2次检测;

这是一栋在政府名单下的隔离酒店,环境清幽,唯一不方便是在东涌,家人朋友要拿什么给你时,山长水远才能抵达。这酒店靠近机场,去年开张,原为过境旅客提供一宿半宿,如今没有旅客,就暂且接待我们这些冲关勇士。

香港夏天5点天就开始亮,早祷读经打太极,是每天必有的课业。7点半早餐,三餐可以选择,有亚洲餐、西餐、素菜餐、冷食,都是预先订好的。9点装扮整齐开始工作,写小说、记笔记、看资料或改稿,累了在窗台前坐看云起。午餐吃得很饱,虽然是隔离餐,香港师傅还是有几下功夫。饭后处理电子邮件,然后睡上一小时午觉,不知为什么,总是困。醒来或泡杯茶呆坐,或找朋友在线聊天,或看一套中俄电视剧《爱情的边疆》。6点半晚餐,欣赏夕阳西下。晚上看书看电视,10点睡觉。七天随东涌水慢慢流,流到水穷处!

因为隔离,几个下午无聊得很,浏览酒店的电视节目,忽然被一套中俄演员合拍的电视剧主题曲所吸引,歌词是:

抵港后走进机场,机场完全变了样,为旅客布置成一个九宫八卦阵的行程,一路跟指示前进:首先进行检测登记,拿了登记号码,挂在胸前;其后步行颇远去检测中心,一再确认身份和准备检测器,医护人员为我抽取鼻和喉样本,之后到颇远的等待区,等待阴性或阳性大使降临。港府备有三文治、饼干和水给我们充饥,16名同机难兄难弟在等待区呆两小时。等待区如考场,每人有一张桌子和椅子,桌椅有你的号码,不能乱坐,你可以在那里睡觉、吃东西、喝水,可以上洗手间,但不可随便吵闹或大声说话,也不可拍下现场状况传送给人。监察的人多过旅客,多少对眼睛扫射我一举一动。

在酒店隔离第八天早上,在窗台坐下,望着对岸的机场,每20分钟就有飞机起落。窗外是三分二的云和天,忽见云一团一团地从天边涌过来,此刻坐看云起时,心依依不舍。

(c)其后7天(居家)自行监察;

墙上用的画是油彩水印,抽象的金色与黄色斑驳油彩图案别具风格。窗帘是落地的米色白色条纹相间的塑料长帘,外加上下拉珠链的纱帘,下午炎阳里,纱帘拉下,窗外海景朦朦胧胧,畅快异常。

隔离第三天做深喉检测,这次是给样本收集包,自己收集唾液,封密。检测人员在指定时间内,到房间敲门收取。第四天从手机得到阴性通知。

第六天得到好成绩,检测呈阴性,可以在第七天11时59分出关。我在当天半夜12点正,恍惚听到门外有声音,猜想有人一到时辰就打道回府。我呢?新加坡人,预约了第八天早上9点出关。

4.严谨的检测

任何人没有遵守,属于犯罪,一经定罪,可罚款HK$25000及监禁6个月。

约定下午两点,护理人员到达房门外按门铃,我必须戴上口罩打开房门。房门一开,见门外安装了清洁空气输送管,好像我们小贩中心的铝制排烟管般。我立刻觉得空气特别清新,护理人员两人一组,先查香港居民证,然后叫我搬一张椅子靠住房门,再把房间垃圾桶放在门边,指引我坐在椅子上,一人拿住样本收集袋,一人就上前抽取鼻子和深喉样本,分别放入收集瓶子,密封,交给同伴,最后把手套脱下丢入门前垃圾桶。大概两分钟完成,速度之快是香港的水准,等你回过神来,房门已被关上!

当时很幸运的是,新加坡还是被界定为低风险区,对已完成接种两支疫苗者有很大的通融,所以天时人和下,遵行以下的公文:

房内的设备简单朴实,有点像日式酒店,小巧但五脏俱全。开门进来,玄关窄,玄关地板用浅灰色木料;房内地毯灰色线条纹,到床前展开三朵大型花式,看不出是什么花。白色墙壁配上深米色长桌和架子,十分淡雅。两张三尺半单人床,铺上白色小三角形虚实暗花纹床套,床单枕头套都是特别定制,内有小小的酒店商标。我极其满意!

5.梦幻酒店

香港入境方面要填妥合格的确认资料,在登机48小时内作一次申报。里面填妥你的居港身份、地址、香港电话,报告你是否接种两支疫苗,以及隔离的酒店。

(a)于指定检疫酒店强制检疫7天;

1.刹那的缝隙

5月17日,新加坡变成疫情严重的地区。我的心里盘旋,既然期间T3是重灾区,是否登机会更改地点?然而到最后一分钟,还是要向虎山行。只好硬着头皮入虎穴,心里忐忑不安。虽然武侠小说言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才怪!朋友们比我更紧张,给了许多意见:戴两层口罩、戴手套、穿保护衣,我都乖乖遵从。

下这种决定其实很难,因为泡泡行好处很多,它不必隔离,又可节省一笔住旅店的费用,还省去许多检测的麻烦。况且泡泡行只须要通过飞行前的检测,航空公司早给了一系列的检测诊所名单,你只要预约,上飞机前72小时内完成即可,遵照政府和航空公司的指示就行。

好不容易上了飞机,大家忙上洗手间,因在T3都不敢如厕,出来者见短裤T恤,似乎在飞机上得了释放。机上只有16名乘客,坐得很开,大家比较放松。我饥肠辘辘,机场的店铺完全关门大清洗,没有上机前饱食一顿的机会。还好一早吃了两个鸡蛋,喝了一杯咖啡,但折腾过关什么营养都耗尽。飞机起飞后,好不容易盼到慕名已久的nasi lemak,伴有ayam goreng、otak otak、煎蛋,还有香喷喷的大葱炒辣椒。我因为下机要检测,只有放弃炒辣椒,把其他都一扫而空,加上咖啡,才算回过神来!望向窗外,已是万里长空!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我想开口讲/不知怎样讲/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7.后记

隔离第五天做离开前的冠状病毒测试,是大动作检测;这次是卫生署安排承办商的护理人员,到我房间进行检测。

3.浮游机场重灾区

i.登机要求:出示指定检疫酒店到港后7晚预订确认书。

我上网查看香港的入境要求:香港在重要指示时刻,其公文十分清晰,采用表格和点式陈列,这是和许多国家不同之处。在非常时期,我们很重要是看清楚指引的有效日期,和对方要的是什么?香港人常问:点咧(怎样呢)?点入境呢(怎么入境呢)?需要地嚒也咧(需要什么呢)?

啊!/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夜晚。

到后来宣布新港泡泡行延搁,一般抵港者须在酒店隔离21天。我算是从那缝隙中穿过的“幸运儿”。

ii.检疫要求:

如今我改成自己飞行,一下子几乎跌入万丈深渊,问题马上来了:我要如何独自航行?孤雁离群,只因折翅吗?我倒是希望探路,尝试探索前面的路是否能行。回顾自己走过来的日子,好多次是孤单上路。路虽然难走,还是能走,能走的路就不会太难了。此刻也是如此,一路摸索过来,告诉你,那绝对像是走独木桥般,注意桥下的流水,小心翼翼的过去。

带着以上对接种疫苗者隔离的规则,我同时要搞清楚新加坡的登机和出境要求,那是颇重要的:需要适合出境的医生证明书和72小时内阴性冠病检测报告。因此要算准检测和结果发放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