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演绎了陈志锐、英培安与杜红的诗作。
文学作品的演绎活动最怕沦为大杂烩,除了朗诵诗歌、说唱,或许本地作家还可以尝试类似的声音剧场,严谨扣住一个主题来汇集能量。
姚家才说,节目的安排是刻意从死亡(比达达利)开始,最后结束于童年时光。
《风呼呼地吹》是本地诗人周粲的作品,经梁洁莹谱曲,徐君翔大提琴演绎,温柔旋律之间,我听见人声合唱的可能性,相信这首歌若以合唱形式呈献,一定可以传唱。
几辆餐车售卖简单餐饮,模拟欧陆节庆风情,遗憾的是11月逢雨季,逛作家节的人儿无法好好享受阳光。
对谈主题“我该从哪里开始?”问的不是实际上寻找哪个管道发表、出书,而应该是更本质的提问:创作的起点在哪里,从文学与人与社会与环境之间的关系出发。
时代嬗变,《南洋商报》已经在1983年与《星洲日报》合并为《联合早报》和《联合晚报》,隔年成为新加坡报业控股旗下报章。新加坡报业控股2021年分拆旗下媒体业务,由非营利机构新报业媒体信托12月1日正式接手所有媒体相关业务和资产。《联合晚报》则在同年12月24日停刊,并入《新明日报》。这份华文报正式走过私人企业、上市公司到成为非营利公司的道路。
本地英语诗人姚家才为作家节策划了一场名为“If On A Quiet Night”的声音剧场。
台湾作家杨隶亚与本地作家黄凯德、语凡的对谈会上,讲者分享投稿与出版的现状,难免要提到报刊文艺版减缩、纸本书销量与读者减少的趋势。但杨隶亚说,创作其实并不为发表,更重要是生命内在的对话,借文学形式来深刻探究问题。
仿佛生与死的循环。
毕竟语言与文字本就充满力量。
街道往事 惘惘情思
由本地作曲家梁洁莹与大提琴家徐君翔联合呈献的“风呼呼地吹”文学音乐会更是一语成谶,星期六(11月12日)傍晚演出时微风细雨不断,这便是本地气候自然衍生的诗意。
纯音乐演绎文字作品的优点在于,闻者能够更抽象去领会作品的情绪张力。
华文报的未来会怎样?变或是唯一真理。
黑箱剧场里,作家们紧扣主题,第一位出场的赵燕芬从比达达利坟场的记忆谈起,最后邀请观众闭上眼睛伸手紧握各自内心深处的坟地。艺术工作者ila追悼亡父,学者莎依达·布旺(Sa'eda Buang)唱起马来童谣向孩子告别……最后,资深作家李子平不急不徐描述童年生活的高脚楼,回溯那热带风格的正门阳台,如何造就一家人记忆共享的空间。
看完节目,我会把题目翻译为:如果宁静,一个夜晚。
姚家才曾任作家节总监,他主导的四年节目,每年分别以英文、华文、马来文与淡米尔文为主题。上周四在艺术之家Play Den黑箱剧场上演的声音剧场,姚家才再次展现他对语言的包容性,10位作家,七人以英语朗诵,其他三人以华语、马来语、淡米尔语向观众倾诉。但更重要的是,内容大于语言。或许这片土地上的人过于纠结于语言的认同政治,以至于往往忽略了呈献深刻内容才是意义所在。
今年新加坡作家节设了一个“节庆村”(festival village),半透明的棚子搭在维多利亚表演厅草坪外,在莱佛士雕像的凝视下,展开一系列免费户外演出,一切都充满象征意义。
徐君翔一边演奏,风呼呼地吹,水珠从雨树枝叶洒落,敲击棚顶,仿佛答案,在风里。
曲为诗谱 抽象领悟
声音剧场 释放能量
上个周六,在维多利亚表演厅外,少了男中音,大提琴奏响旋律,作曲家为歌曲增加一段大提琴的过门,作品似乎就不至于那么感伤了。
今年本地文坛似乎兴起了对消逝地景的缅怀情绪,华文出版圈一次过交出《我星国,我街道》《我狮城,我街道》、吴伟才《仔鱼时光》的黑街往事,还有李宁强的《人在狮岛》。周德成也在作家节的新诗集发布会上悼念那棵被砍掉的新加坡最后的樟宜树,这座城市仍处在记忆载体随时会被拆除的惘惘情思之中。
或许正是这集体意念,使这场声音剧场释放强大能量。
当年作品首演前,英培安为这首诗作注:“1971年5月,新加坡政府指控《南洋商报》的言论亲中国,逮捕该报的总经理、总编辑、主笔及公关经理。1974年,政府修订《报章与印刷馆法令》,规定所有报业公司必须改组为公共公司,于是写了这首诗。”
10位本地作家,10种关于地方、人情与失落的叙事,观众仿佛经历卡尔维诺《如果冬夜,一个旅人》不断重启叙事的现场。
今年新加坡作家节,作曲家梁洁莹与大提琴家徐君翔联合呈献文学音乐会“风呼呼地吹”;英语诗人姚家才策划的声音剧场“If On A Quiet Night”;以及时下文坛兴起额对消逝地景的缅怀……创作的起点究竟在哪里?答案仿佛在风里,也在静夜里。
梁洁莹为已故作家英培安《哀伤的儿歌》谱曲之作,四年前在作家节首演。当时《联合早报》庆祝95周年,与作家节合作,策划一场音乐诠释新华诗作的音乐会“当歌遇见诗”,梁洁莹是其中一位参与的作曲家。首演在维多利亚剧场舞台上,由孙兆瑞(男中音)、徐君翔(大提琴)与宋子良(大提琴)呈献,钢琴有点调皮,与深沉的歌声、词意形成强烈对比,大提琴作为缓冲,现实就是如此反讽,就连儿歌也变得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