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可说是整个旅程的基调。车上如此,待来到关卡也是。几乎不用排队就可通关。又发现我国离境已一律由国民自行扫描护照,马国入境也出奇地顺利,连旅游卡也不用出示。
酒店位置极佳,除了从餐馆半户外区可直达沿河步道,自大门拐个弯也可往古城两条重要的街道,鸡场街(Jonker Walk) 和荷兰街(Heeren Street)。早上和黄昏在河边及以这两条街为主干的街道漫步,是这趟旅游我们喜爱的活动。
一网打尽游圣保罗山
马六甲,作者已造访多回,但最近再游,冷清,可说是整个旅程的基调。古城最具标志性的荷兰广场别来无恙,但无熙来攘往的人群,无花饰三轮车的艳丽,鸡饭店外也不见长长的人龙,整体气氛虽与记忆中的大不相同,却得以从容地重温古城历史,穿街走巷偶遇美食。
房间尚在准备中,先到酒店河畔餐馆用午餐。此处六年前我们到过,甚喜其半户外的用餐区。这回,赫然见到有告示“小心乌鸦”置于栏杆上,却还是选了这区座位。除河水缓缓流动,四周一片清宁,只偶尔有游览船经过,激起波澜。
另外品尝的是当地著名的鸡饭粒(实为饭团),地点是鸡场街街头一小店。经过这地点,妻忽然记起上回游古城,店外有条长长人龙,当时因不愿在烈日下排队,光顾附近的另一家。这回店外竟无长龙,很快就被带到座位。店家事先言明两人最少要点半只鸡,并不吃太多肉的我们无奈接受,以试试这看来是家名店的产品。由于鸡配饭团滋味颇佳,吃鸡只吃胸肉的我专攻胸肉,妻包揽其他部分,到底把半只鸡吃完。待吃饱走出店外,一条小人龙已然形成。
马六甲已造访多回,每次的住宿均不同。年轻时一个人栖身客栈,婚后一家三口住度假村,后来小家庭与我父母三代同宿酒店式公寓……最“近”一次——转眼已经六年——和妻自驾前选的是由老店屋改装的精品酒店。这次预订位于马六甲河口的酒店,是想一尝在古城枕河而居的滋味,房间自然选面河的。
从关卡到此车程约四小时,中途在小镇永平小歇。
吃对很多人来说是旅游的重点活动。我俩也喜欢这项活动,不过,不会事先做足功课再于现场寻寻觅觅,非要一试不可。
马六甲这座世界遗产城市就在离岛国仅四五小时路程处,值得一游再游。朋友们,你们还在等什么呢?
悠闲的旅游时光很快过去,第三日下午旅游巴士准时到酒店接我们回国。这趟车搭客更少,总共仅得四人。对巴士公司不因搭客少而取消服务,十分感激。
一切该做的都做了:确定两人护照还有最少六个月有效期,下载马国应用并预先注册以获取电子“旅游卡”,打印两人注射三次疫苗的“打针证”,购车票,订酒店,买保险……只希望“实践”时一切顺利,不出差错。
酒店天台“无边际”泳池是度过炎炎下午的好去处。除了游泳——得与随时冲入池中喝水,或降落池边小憩的乌鸦“共存”——更可在池边阳伞下躺椅上读书。读什么呢?再没有比读从房间取出,一本叫Greetings from Melaka(可译为《来自马六甲的问候》)的图文册以重温古城历史、胜迹故事,更来得超脱。
先是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处于马六甲海峡狭窄处——造成这一地点成为航海家登陆和兵家必争之地。本是成立于公元1400年的一个马来王国,却在1511年被葡萄牙人占领,130年后因荷兰人入侵易主,至1826年改由英国人管治,最终因马来西亚独立而回归。历史上为人津津乐道的访客包括三宝太监郑和于1405至1433年间,耶稣会士圣方济沙忽略于1545至1552年间,不止一次的到访。
书中读到最惊心动魄的,莫过于在英国人暂时管理马六甲,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的一段时期,曾下令将全部居民撤离,将全城夷为平地,以免日后归还荷兰时会造成威胁。
走荷兰街则让人体验古城老屋风情。这条集合各年代店屋的老街应是我自青春岁月游古城之始的必访,相当于每隔几年就看它一次。越来越多老建筑受到修复,幸而整体古旧感依然。
做足准备偏有小惊心
于是,这便成了我们的路线。走上山岗,重会断了一只手掌的圣方济沙忽略像及圣保罗教堂的断壁残垣——这些都有故事,因泳池畔两个下午的阅读而记忆犹新,又在岗上眺望一回四周风景,方寻另一条路径下山。果然到达圣地亚哥古城门。此处当然也有故事:人们一般上认为是葡国人建造的这座城门,其实是荷兰人所建。上文提及英国人有段时期暂管马六甲,而当时此城门所属的整座堡垒是完整的。因有要彻底消灭此城的想法,堡垒首先被拆。莱佛士爵士当时恰好途经此地,曾设法制止整个计划,当获批准时扭转了马六甲将被夷为平地的厄运,但堡垒已被拆得只剩下此门。
这次品尝地道美食,一样是穿街过巷中的偶遇。先是在走鸡场街快到街尾时,看到有家卖“煎蕊”也兼卖土产的店铺,店面干净且展示奖状,即兴一尝这道向来喜爱的甜品。店内除掌店大叔和我们两个食客,再无一人。没抱太大的期望,品尝后由衷赞好有三个原因:一、绿色粉条另以小杯盛放,食客适时置入以确保软滑;二、鲜榨椰浆特别香浓;三、椰糖正宗——确是Gula Melaka,若需要更多还可自行添加!
从酒店出发,过陈金声桥,即到达古城最具标志性的荷兰广场(Dutch Square)。 那组红色的老建筑——市政厅(Stadthuys)、基督堂 (Christ Church)、钟塔,以及维多利亚女王喷泉别来无恙,但无熙来攘往的人群,无由许许多多缀满人造花朵的三轮车所形成的艳丽,整体气氛与记忆中的大不相同。
居高临下,古城美景尽收眼底。远处是河口和马六甲海峡,近处是河对岸的圣保罗山(St Paul's Hill)。山与河之间还有一条船,乃是仿葡萄牙古船Flor de la Ma而建的海事博物馆。所见的这些景物,都可与马六甲历史挂钩。
近水楼台走历史名街
一路上我回想筹备此行的种种:先是在4月获悉来回马来西亚相对容易,便思量着要过长堤作一次自由行,找回出国旅游的勇气和感觉。考虑了几个地点后锁定马六甲,是因为凭以往经验,古城虽一访再访仍会有新体验,同时,有旅游巴士直达。毕竟已近三年没出国,且以一趟较简单的旅行做开端。
必游点还有几个。这趟因为一位好心人的指示,竟然在第二天傍晚的散步中一网打尽。
马六甲也像狮城有各大宗教的建筑,而且距离极近。这点在走鸡场街一带时可以体验。瞧,甘榜吉宁清真寺与斯里博雅达维纳亚加穆迪印度庙近在咫尺,青云亭与卫理公会淡米尔堂也在不远处。
五分钟后车子终于到来,遂松了一口气。上车只见连我俩在内仅得七名搭客,一片冷清。
乌鸦这餐没干扰我们,但“好戏在后头”。第二天在同一地点吃自助早餐,就有一只特别大胆的,趁离我们不远一桌三人团的其中一员进入室内取食物之际,竟罔顾其他二人的存在,飞到他留在桌上的盘中“抢食”。第三天的早餐不消说我们不再坐半户外座位。
这一天早晨,我背着小背包,妻拖着小皮箱,摸黑从离住家不远的地铁站搭地铁到武吉士站。按旅游巴士公司指示,只要走到该站D出口,就可乘该公司巴士到马六甲。
山麓有多座博物院伫立在一条宽广的大路旁,看来都像由老建筑翻新而成。走到此路尽头,果然又见荷兰广场。暮色中,三辆“花车”停在路口,车夫正在待客,画面既很“马六甲”又与此行基调吻合。
登上市政厅大楼楼梯可达圣保罗山山腰,从那里有路和梯级直通山顶。就在我们于山腰歇息时,一名跑步者忽然停下来,除了指示方向,更送上额外信息:看完山顶圣保罗教堂废墟后,可选另一条路下山,连圣地亚哥古城门也一齐看了,再沿着一条大路漫步便可回到荷兰广场。
其实,在疫情依然在全球肆虐时能出国游了这么一趟马六甲,实在感恩。旅途中除了在巴士和室内要戴口罩外,一切的运作都和疫情前没什么不同。那清冷的基调,一方面是因为国际旅客的减少,另一方面,兴许是因为我们选择在非热门时期出游——5月份两个长周末之间的“淡季”——所致。这样的基调正合爱清静的笔者的心意,然而,对古城来说,显然是需要尽快“转调”使其更蓬勃热闹。冀望如此。
居高临下读古城历史
枕河而居遇不速之客
按地铁站指示牌坐电梯从D出口来到地面,天还没大亮。眼前出现的竟是条大路,四周是个工地,不是我想象的旅游巴士站。那么,集合点到底在哪里,车子到底在哪里?
巴士终于奔驰在马国广袤的土地上,我觉得无比舒畅——多少个日子盼望出国,终于成真!
穿街过巷随缘尝小食
河边步道的上游和坐船游河因上回访古城时已体验,这回不重复。从酒店往上游走,仅到曾昆清桥便掉回头。从桥上望向河的下游,景色最是动人。只见建于1849年的圣方济沙忽略堂(Church of St Francis Xavier)巍巍而立,哥德式高塔上的小尖塔齐齐指天。咦,细看教堂似并不垂直,是不是眼花?忽然记起泳池边看书时曾读到此堂倾斜的描述,据说可能是建在已摧毁的葡国建筑地基上所致。
酒店的大堂清静,接待员见到我俩分外高兴,安排在庭院池畔的水榭坐下,奉上迎宾饮料。这一切真是久违了。
两人沿着大路走,不见任何旅行巴士踪影。走着走着,已到地铁站另一出口,无计可施只好重返地底向值班人员打听……然而,不又是回到D出口附近!幸而此际想起以手机上网查询,方发现应到工地旁陈桂兰街德士站候车。待来到街头,一名穿建筑工人制服的老伯仿佛从天而降,确定德士站就是候车点。那时,离车票上写明的出发时间仅10分钟,巴士依然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