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斯多则认为,政府如果不介入,目前的裁员现象会引发雪球效应,波及其他产业。他说,政府必须通过注资和减免企业负债来刺激经济。
据印尼媒体统计,在Sritex之前,雅马哈(Yamaha)、肯德基、假睫毛制造商Danbi和电器制造商三垦(Sanken)等企业在印尼的工厂和门市,过去半年裁退400至2000名员工不等。
低价中国商品充斥印度尼西亚市场,导致印尼多家工厂接连裁员,民众为可能出现裁员浪潮而感到不安。受访学者指印尼须加强教育与培训,提升劳动力队伍的技能水平。
这是印尼总统普拉博沃执政以来最大规模的私人企业界裁员行动。最新加入裁员名单的是纺织巨头Sri Rejeki Isman(简称Sritex)。这家公司去年底被令清盘,之后上诉被驳回,今年3月1日停止运作,裁退超过1万名员工。
阿古斯也指出,印尼制造业去年新聘108万人,远超过去年各工业领域总计裁退的4万8345人。
出口方面,印尼企业的业绩也不如人意。里斯塔迪说,面对来自其他国家厂商的竞争,印尼产品的需求在减弱。
莫妮卡也指出,尽管印尼失业率从2019年的5.23%跌至2024年的4.91%,但同一时期的非正规就业和兼职就业增加了二至三个百分点。她说,失业率下降不必然意味着劳动市场向好,还须取决于是否创造出优质的就业机会。
工厂倒闭裁员是多重原因所致
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客座研究员莫妮卡(Maria Monica Wihardja)受访时指出,近期的裁员现象反映,印尼员工从受薪工作转向自雇和零工产业。被裁的受薪员工人数从2022年的2万5114人增至2023年的6万4855人,到了2024年继续上升至7万7965人。
延伸阅读
根据印尼的官方数据,去年11月,中国占印尼进口成衣的42.69%,其次为越南(10.48%)和孟加拉(8.95%)。
工业部长阿古斯3月4日发声明指出,近期工厂关闭和裁员现象是多重原因所致,包括出口市场需求疲弱、工厂管理不完善,以及业者未能及早为科技发展趋势做好准备。国内需求和国内消费减弱也导致工厂面临运作困难。
不过,实际进口量可能更大。时代网去年11月报道,印尼万自立银行(Bank Mandiri)统计发现,2004年至2024年6月间,从中国进口的纺织品总值可能比官方数据多出一倍。
印尼人力部长亚西尔利3月5日在记者会上否认印尼出现裁员浪潮,并提醒看待当前局势必须掌握分寸。他也说,当局在核实后发现,一些厂商不但没有裁员,员工人数反而增加。
裁员现象,加上中产阶级萎缩和更多民众在经济上感到缺乏保障,将对印尼接下来的发展道路构成挑战。莫妮卡说,政府须探讨如何提升教育和培训制度,确保员工具备市场所需的技能,并促成经济从倚重资源朝知识型经济转型。
印尼国家研究创新署政治研究员瓦西斯多(Wasisto Raharjo Jati)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裁员浪潮自去年8月便已逐渐酝酿,多家劳动密集型工厂因全球和国内市场需求减少而倒闭。
瓦西斯多也说,工业部去年5月修改条例,放宽对进口产品的限制,导致主要来自中国的进口产品充斥市场,对本土产品造成冲击。
这些冲击印尼工厂的产品主要来自中国。据《罗盘报》引述,里斯塔迪说:“国内产品输给进口货品。目前,尤其是来自中国的进口产品质地好,价格也比较低廉。购买力相对较弱的消费者会选购这些产品。”
印尼工会联合会会长里斯塔迪3月4日说,过去两年约有60家企业进行大规模裁员,大多来自纺织业。裁员主要因为国内生产的产品在国内市场相对不受落。纺织业以外的其他产品如汽车部件和电器也受影响。
印尼劳动队伍并没有在这过程中朝高端工作转型。莫妮卡说:“如果全国范围的职业技能提升,就会看到高端增值、高生产力和高端服务业岗位的比率增加,月均实际工资也会增加。不过数据显示,工作岗位从制造业转移到住宿业和餐饮服务,这些岗位整体而言仍属于低端服务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