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项临床试验在去年开展,对象是炎症性肠病(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s,简称IBD)患者,在现有疗法中添加或改换成肠道菌群注入。初步试验显示,六名参与试验的患者,四人病情有所改善。

最后能通过筛选的,仅有2%。血库的捐赠者合格率一般为八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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粪便中,55%是菌群,其余为纤维或未消化的残渣。

爱美力首席执行官林方源医生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打趣地说:“我常说,捐粪比捐肾难得多,因为有的人是疾病的隐性带菌者,没有任何不适。”

有意捐出粪便的公众,必须通过三轮严格筛选。第一轮是健康问卷调查,合适者进入第二轮面试,以了解捐献者的健康状况。第三轮是采血和采粪进行约70种的检验,确保血液和肠道没有携带任何传染病菌,也没有三高的代谢疾病、糖尿病和心脏疾病等。

李伟杰强调,肠道菌群注入手术的成功,必须有足够的健康肠道菌群来源,这就要完全依赖志愿者捐粪。捐粪者的筛选非常严格,每100人,不到两人合格。

去年本地20病人 接受肠道菌群移植

恭喜你,如果你顺利通过粪便库的筛选,成为合格的捐粪者,这意味着你的健康比一般人好,是2%的超级健康人士,而你的粪便将成为许多患有肠道疾病者的福音。

李伟杰说,按现有需求,理想的捐者人数是30人。除了治疗,也作临床试验和研究。

林方源说,研究显示,菌群组成深受生活环境、饮食习惯影响,建立属于本地甚至东南亚区域的菌群数据库,是非常重要的。

李伟杰医生通过内镜,把高剂量菌液注入病人的结肠里,过程约10到15分钟,疗效非常理想。(李冠卫摄)

肠道菌群疗法最早可追溯到1700年前中国东晋时期,一名制药人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一书中曾记载,使用黄龙汤(粪汁)治疗食物中毒及感染性肠炎。

人类肠道菌群组是由数万亿细菌组成的复杂生态系统,这些细菌存活在人类的消化肠胃道中,具有加强免疫力、改善心理健康和提供治疗选择等健康益处。(示意图/iStockphoto)

当粪菌库的库存不足时,就会通知他们捐粪,三个月内一般能收集7到10次粪便,每次须采集至少200至300克,才能制成50克的菌液,供一次移植之用。

李伟杰说,目前广为本地医生采用的肠道菌群移植,主要用于治疗复发或难治的艰难梭菌感染(Clostridioides difficile infection)。经常服用抗生素的病人,肠道内的益生菌无法正常恢复,让原本存在体内的艰难梭菌,从隐性变得活跃,破坏肠道内壁,轻则引起水状腹泻,重则结肠受损,危及生命。这些患者即使服用强力的抗生素,不久后又复发。

“当时我的腹部一直很痛,大便带血,一天上三四次厕所。有一次我上课上到一半,突然无法控制地腹泻,结果发出异味,同学们都用异样眼光看着我,让我很不好意思。”

有意捐粪救人的公众,可上网查询,网址是https://www.amili.asia/donors/

捐粪比捐肾难 本地目前仅25人合格

李伟杰说,其他国家曾展开类似临床试验,但疗效好坏参半,原因是病人服用的菌群药丸成分不一,每颗药丸的捐者不同。我国的临床试验,最大不同是集中所有捐出的粪菌群,制成成分统一的药丸,以控制试验疗效,同时了解菌群如何发挥作用。

“当使用不同的抗生素都无法达到治疗效果,有些病人每隔几个月就会因腹泻入院;或者抗生素的疗效太慢时,注入一剂的肠道菌群就能治愈。这就是粪菌库的一大作用。”

爱美力联合创办人李伟杰医生说,肠道菌群与现有九成疾病都有关联,而且每个人的菌群组成不同,要把菌群移植到另一人体内,就须更为谨慎。他也是国大医院肠胃与肝脏科顾问医生。

肠道菌群组是由数万亿细菌组成的复杂生态系统,这些细菌存活在人类的消化肠胃道中,具有加强免疫力、改善心理健康和提供治疗选择等健康益处。

主治医生李伟杰在她二次入院时,建议为她注入从粪便提取的肠道菌群,解决腹泻的烦恼,也不必担心出丑。

捐粪者每次如厕后,粪菌库人员会在两个小时内抵达捐者所在处,把特别保存的粪便送到实验室分离杂质和纯化,处理成菌液,保存在零下摄氏80度的储存库。

由于长坐轮椅,她经常尿道发炎,几乎每半年就要服用抗生素。

把健康人士的粪便收集起来,经处理制成菌液,注入到受某种细菌感染的病人肠道内;或是制成肠道菌群药丸,让患有结肠或大肠功能失调的慢性病病人服用。

不过,这一疗法要成功,肠道菌群的采集和处理,必须遵照严格标准,制成菌群液体。注入前,主治医生要考虑菌液复温的时间,以免菌液过早暴露在空气中氧化,影响疗效。

国大医院肠胃与肝脏科顾问医生李伟杰日前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说,从粪便内提取肠道菌群作为治疗方案能否顺利推进,有赖本地的粪菌库是否获得足够的粪便捐献。爱美力是我国唯一的粪菌库,负责收集健康志愿者捐出的粪便,加以分离纯化,制成可供医疗移植用途的肠道菌群。

在本地,李伟杰医生也负责领导国大医院展开两项临床试验。

你的粪便被看上了吗?

李伟杰今年将让110名IBS病人服用提取的肠道菌群制成的药丸,尝试“以形治形”。这将是我国第一次以本地的粪菌群来治疗IBS的临床试验,为期两年。

开朗的林彦仪吁请更多人捐出粪便,让更多人受惠,更希望通过菌群研究,能在未来找到治疗她视神经脊髓炎的方案。(档案示意图)

第一项是以肠道菌群来治疗肠易激综合症(Irritable bowel syndrome,简称IBS)。这种常见结肠功能失调的慢性病,引起腹部不适和疼痛、排便习惯改变(便秘或腹泻)、胀气及腹胀困扰,疗法有限。

不是想捐粪就能捐,每100个有意捐赠的人,只有不到两人合格。(李冠卫摄)

而今,不同来源的菌群日益受到医学界的重视。除了用来治疗肠道功能相关疾病,美国等科学家也利用菌群,研制出神经系统相关疾病(如自闭症、焦虑症、抑郁症、帕金森病、阿尔茨海默病)、代谢系统(肥胖症、糖尿病、高脂血症、脂肪肝等)、肿瘤等疾病的生物标记(biomarker),甚至能抗老化。

李伟杰说,把健康的肠道菌群通过内镜,高剂量地注入病人的结肠里,过程约10到15分钟,疗效非常理想。去年,全国接受此疗法的20名病人,19人在一次注入菌群后,艰难梭菌感染没有复发。只有一人10个月后要再注入菌群。

成立于2019年的爱美力(AMILI),是我国唯一,也是东南亚唯一的粪菌库,负责储存公众捐献的粪便和肠道菌群,为本地进行的肠道菌群移植手术,提供所需的粪便菌液。

仅2%捐粪者通过筛选 为肠道菌群移植提供粪便菌液

女生反复腹泻入院 注入肠道菌群获治

这些化排泄物为天然药方的治疗方案,是国大医院肠胃与肝脏科顾问医生李伟杰的医疗项目。其中肠道菌群移植已为本地多名医生采用,列为标准医疗方案。

2022年4月,她因腹痛难耐入院,服了抗生素后出院;同年10月再度因腹泻入院,确诊是艰难梭菌感染。

李伟杰医生说,肠道菌群与现有九成疾病都有关联,而且每个人的菌群组成不同,要把菌群移植到另一人体内,就须更为谨慎。(李冠卫摄)

炎症性肠病令患者肠道壁肿胀,出现溃疡,影响消化系统。症状有腹痛、腹泻、血便、容易疲劳或体重减轻。在新加坡,患者有上升趋势,单在国大医院,求诊病人从五年前平均300人,增加一倍,现有约为600人。

早在2014年,国大医院已进行了首例肠道菌群注入手术,后来因没有足够的粪便捐赠者而暂停。直到爱美力于2019年设立,捐粪者逐步增多,这项手术才重新启动。爱美力也是本地唯一制造不同来源菌液的中心。

在共和理工学院念管理课程的林彦仪(20岁)小学毕业后不久,因患上罕见的视神经脊髓炎,视神经和脊髓受到自身的免疫系统侵袭,导致失明和瘫痪。

林方源说,本地目前合格的捐献者有25人。林方源说,捐者年龄介于23岁至56岁,饮食习惯以植物为主,偶尔吃肉,鲜少吃炸食、泡泡茶、加工食品,每周运动四五天,睡眠质量好。

李伟杰(40岁)日前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说,从粪便内提取肠道菌群作为治疗方案能否顺利推进,有赖本地的粪菌库是否获得足够的粪便捐献。爱美力(AMILI)是我国唯一的粪菌库,负责收集健康志愿者捐出的粪便,加以分离纯化,制成可供医疗移植用途的肠道菌群。

开朗的林彦仪受访时,吁请更多人捐出粪便,让更多人受惠,更希望通过菌群研究,能在未来找到治疗她视神经脊髓炎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