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联合早报》受众策略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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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时任总理吴作栋在就调整公积金制度发表部长声明时说:“现在的经济走势难以预测,我希望可以保留在经济不景时削减公积金的做法,相反的,在经济蓬勃时调高缴交率,这可以给我们更大的调整空间,应对充满竞争的环境。”
视频里的好些早年珍贵史料尤其让人温故知新。比如,居者有其屋计划在1964年推出后原本反应不佳,好些人无法掏出现金作为首付。为了支持新加坡人负担公共住房,政府在1968年宣布让人能用公积金买组屋。建国总理李光耀在1984年的国庆群众大会上说,光靠意志力和说服力是无法维持社会稳定和进步的,所以很早就提出让国人享有国家发展的利益。
目前,企业向公积金局缴纳的技能发展税(Skills Development Levy),主要用于支持全国持续教育与培训计划,但这是从雇主的层面实施。未来,如果能让个人更充分地运用公积金储蓄,结合资助或奖励计划,主动参与指定培训,公积金或许能在安居乐业之外,进一步承担起推广终身学习的使命。
新加坡在1985年出现独立后的首次经济衰退,时任国防部兼贸工部政务部长李显龙领导经济委员会应对衰退,提议把50%的公积金缴交率削减15个百分点。李显龙在2024年的一次致辞时说,当时包括他在内的部长都觉得,削减公积金等于削减雇员薪资,但随着衰退不断加剧,经济委员会最终认为别无选择,必须从高的公积金缴交率着手。
总理黄循财在这次的视频访问中说,现行的公积金制度是持续改进的成果。如果抱持一成不变的心态,就无法发展出今天的制度。他也认为,未来社会需求将不断变化,公积金制度也须随之调整。
虽然天下早已是大国博弈场,但小国的安居乐业却是各国世代追求的理想,新加坡这个小国更是不断实践这个理想。
在一个极度依赖人力资源和创新的小国,公积金制度为我国历代政策制定者提供稳定的基础,让他们能够因时制宜,制定符合当下与未来需求的方案。
在冠病疫情期间,我国没有调整过公积金缴交率。人力部长陈诗龙这次受访时说,当时政府通过雇佣补贴计划,帮企业支付部分薪资,保住新加坡人的工作。
在更加重视技能提升和终身学习的知识型经济环境下,我认为已有70年历史的公积金制度,在推动全民学习方面仍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
安居乐业这句成语的典故——《老子·八十章》:“民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乐其业……至老死不相往来”,出自老子对治理国家的理念。有意思的是,他认为天下各国都应以小国为荣,不去扩大疆土,不称霸争雄。小国人不多,田产粮食蔬菜可丰衣足食,能拥屋安居不流离失所,还有自己喜欢的事业和劳作。
在更加重视技能提升和终身学习的知识型经济环境下,我认为已有70年历史的公积金制度,在推动全民学习方面仍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
李光耀当时说:“1964年,我们只卖出1400个单位,1974年,我们卖出了7万5000个单位,今年(1984年)我们卖出34万个单位……”
经济恢复后,公积金缴交率在1990年恢复到40%。1999年,雇主缴交率随着亚洲金融危机再下调10个百分点,2000年后逐步提高到现在的17%。在那之后,55岁以下员工的总缴交率,就没有再回到以前的40%,而是维持在37%。
看完这些内容后,一个深切的体会是,如果把视角放长远,公积金跟新加坡的经济周期唇齿相依,超越普通意义上的退休保障制度,更像是安居、乐业的保障制度。
经过一段时间筹备,《联合早报》制作的五集视频系列《新加坡人的一桶金——公积金》在刚过去的星期五上线,以相当完整但又容易理解的多媒体方式,讲述新加坡公积金制度过去70年的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