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都会寻求安定的落脚点。不过,从开年以来,世界贸易又出现新的变数。美国总统特朗普1月20日上台后,实行新的关税政策,连续出台各种对进口货加征关税的措施,新加坡的公司和出口会受到怎样的不利影响尚有待观察。因此,公司税是否仍会一枝独秀也未可知。

对对每个政府而言,如何确保经济增长,是最大的挑战。若以此来衡量世界各国政府的执政能力,能拿60分及格的实属少数。很多国家,包括美国,都是负债累累,甚至可能要债留子孙。值得我们庆幸的是,新加坡属于少数例外。这得力于人民勤劳苦干,政府治国有方,理财和生财有道。我们这些属于建国一代的人,见证国家独立至今60年的繁荣发展,深知今日荣景得来不易。际此庆祝独立60周年,一甲子周而复始,但愿天佑我邦,国祚永延,也祈望国人能继续同心同德,务使国家能长治久安,为子孙共创更美好的未来。

总理兼财长黄循财在预算案声明中分析,部分原因可能是源于金融和批发贸易的周期性因素,也可能是由于跨国企业为了寻求更加稳定可靠的落脚点而改变投资决策所致,新加坡成了它们的首选地之一。果真如此,就是说新加坡的政治稳定、效率、法治等又一次在不安定的大环境中给我们带来红利。

政府的财政犹如一个家庭或一家公司的财务,当然实际上要复杂得多,但最基本的就是收入和支出。一面是赚钱(收入),一面是花钱(支出)。对一个家庭(当然也可以小至个人)而言,每个月的收入(包括工资和其他来源,如投资所得等)必须足够应付开销,就是收支平衡,否则就要面对入不敷出的问题。公司和国家亦然。

因此,我们可以这么说,在政府的财源上,纳税人和政府都做出了贡献,政府的财政开支花的不仅仅是纳税人的钱,也有一大部分是它自己生的财。在一个完全没有天然资源的国家,政府在征税的同时也能为国家赚钱,是举世罕见的事。若不是如此,人民就得负担更重的个人所得税,政府也可能得提高公司税,但这一来就会削弱新加坡吸引外资的竞争力。

政府的财政来源主要是各种税收,包括个人和公司所得税、消费税、烟酒税、拥车证、赌博税、印花税等等。但新加坡还有一项别国少见的重要收入来源,那就是国家储备净投资回报贡献(Net Investment Returns Contribution,简称NIRC)。这主要来自政府投资公司、淡马锡和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的投资所得。过去好几年,这是政府最大笔的财政收入,比公司税还高。

不过,绝大多数国人都明白量入为出的重要性,也知道必须尽量储蓄,尤其是确保有足够的公积金养老。政府则从一开始就严格恪守收支平衡的原则,而且事实上做到常常都有财政盈余。这是怎么办到的?

但在今年的财政预算中,公司税税收仍被列为首位。整个预算的税收总额估计会达到1228亿元,开支则为1238亿元。排在前三名的税收依次为:公司税326亿元,消费税217亿元,个人所得税则为202亿元。三者共计745亿元,可见它们对政府财政的重要性。此外,另一主要财源NIRC也依然占据要角,估计会达到271亿元,超过消费税和个人所得税。如果少了这一项,今年的预算和去年一样,就不可能预计会取得68亿元的盈余。

这是因为今年适逢庆祝建国60周年,值得普天同乐。在华人传统的天干地支依序循环配合中,从甲子到癸亥,60年为一循环,因此称一甲子,是个人生重要的转折点;对国家而言,是新循环的开始。我们在此时回顾过往,也展望未来。所谓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国家还很年轻,国人必须相互勉励,继续奋发向上,使小红点继续发光发热。

今年的预算案,一如过去几年,政府都给民众带来喜讯,派发社区发展理事会邻里购物券,继续帮助国人缓解生活费压力。其他是延续往年的各种回扣(如水电费回扣、消费税回扣等)。但今年的“糖果”更多,包括SG60配套(SG60邻里购物券、SG60婴儿礼包),私宅居民也有份的气候优惠券,新加坡文化通行证,小贩中心和巴刹摊位租金援助等等。

所以,单单纳税人(个人)所纳的税,远不足以应付政府的财政开支。政府总收入中的其他两个主要来源是公司税(308亿元)和NIRC(240亿元)。有了这些个人所得税和消费税以外的税收和财源,政府去年的财政不但足以应付开支和财政转移,还有64亿元的盈余。

人们常说,政府花的是纳税人的钱,从上面的分析看,这话没错,但也不全对。纳税人缴所得税,付消费税,固然是政府税收的一部分,但单靠这几项税收,根本无法应付庞大的开支。以去年(2024财年)的个人所得税而言,总额是189亿元。消费税总额则是200亿元。这两项合起来是约390亿元。去年的财政支出为1129亿元(总税收则为1166亿元),可见这两项税收固然很重要,但也只够约三分一的财政开支所需。

问题是怎样做到收支平衡?对个人、家庭而言,必须量入为出,否则就可能须要借贷。国家也是如此。实际上,单单做到收支平衡是不够的,因为必须预防各种万一,如生病、遭逢意外等等,因此必须节省储蓄,积谷防饥。这当然不容易做到,因为现代社会人欲横流,到处是消费的诱惑,很多人因此而透支、欠债(如卡债、高利贷),或是还不起各种分期付款。很多国家也是如此。

(作者是前新闻工作者、前国会议员)

在去年的税收中,公司税表现突出,从过去约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3.2%增至4.1%,超过NIRC。这是意外的惊喜。因为,在脱钩断链、危机四伏和世界性通货膨胀肆虐仍未完全消退的大环境里,许多公司都面对极大的不确定感和成本压力,遑论取得可观盈利。

对每个政府而言,如何确保经济增长,是最大的挑战。若以此来衡量世界各国政府的执政能力,能拿60分及格的实属少数。值得庆幸的是,新加坡属于少数例外。我们这些属于建国一代的人,见证国家独立至今60年的繁荣发展,深知今日荣景得来不易。

虽然世界动荡不安,但我国去年经济表现良好,算是个好年头,政府因此有财政盈余,拿出来和人民分享,蛋糕做大了,每个人也分到多一些,合情合理。不过,今年刚好也是大选年,有些人因而把这一切都当作大选年的“糖果”,其实不然。如果没财政盈余,又怎能分钱?所以,关键是遇上好年景。分蛋糕也只是整个预算案的一部分,更重要的还是那些放眼未来,希望把国家经济蛋糕继续做大的项目,包括开拓新的增长领域,提高技术创新,提升国人技能,协助企业转型,应对气候变化,改进机场等基础设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