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装潢采用大理石和花岗岩会影响健康吗?邓医生说:“这些建材的辐射剂量太小,不会对健康造成危害。”

谈到治疗甲醛中毒的挑战,康德医生透露,自己尚未遇到本地甲醛中毒病例,“这种情况不易识别和检测,因为许多化学品都会引起类似症状和体征,除非患者已知接触过甲醛。”

用特别器材照射低甲醛木板Ecoply,隐藏在表皮下的英文名称便会显现。(龙国雄摄)

陈顺发说,他自2023年起开始使用低甲醛木板Ecoply,让顾客有多一种选择。“一分钱一分货,环保材料的价格比一般的贵20至30%。”铝制橱柜虽不含甲醛,但外观冰冷,让顾客止步。他认为要抛开既定观念,他让记者触摸100%无甲醛的铝材料,触感与外观简直与木板没有不同。

邓医生说,与成人相比,儿童呼吸频率更快,肺表面积更大,与成人接触相同浓度的甲醛时,儿童可能会摄入更大剂量的甲醛。其次,由于甲醛比空气重,离地面较近的地方甲醛浓度较高,儿童身材较矮,因此更容易出现症状。老年患者可能原本就有心肺疾病,对甲醛的耐受性较差。但这些都是在浓度大于5ppm的情况下。康德医生说,如果接触甲醛后症状持续时间较长,应该去看医生。

不论深或浅褐色铝材,触感与外观都像木材。(龙国雄摄)
白锦韦鼓励屋主打开窗户让房子通风,并在装修后几周打开风扇,促进和增加空气流通。(受访者提供)

第三,在通风极差的地方(如橱柜内部)放置甲醛或VOC吸收产品。据知,香兰叶和木炭可以吸收甲醛。

低甲醛胶合板虽然比一般的贵20至30%,但更为环保。(龙国雄摄)

装修后如何挥发甲醛

从2026年起,本地禁止售卖含甲醛的室内油漆,国家环境局正在研究复合木制品和黏合剂可能会释放甲醛的课题。据陈顺发透露,本地目前约有1%的装修商开始用低甲醛材料。低甲醛或零甲醛装修材料,价格无疑比甲醛较高的材料来得高,但随着环保与健康意识抬头,相信甲醛残留将成为室內装修必定要关注与处理的课题。

自2020年迄今,国家环境局接获19起有关装修工程甲醛(quán)或超标的投报;《联合早报》今年6月曾报道新公寓家具甲醛浓度严重超标,导致住户陆续病倒的新闻。

邓哲颖医生说:“甲醛或福尔马林的毒性可经由吸入、食入或皮肤接触,进入人体。最令人担忧的是食入,因为它含有剧毒。据估计,福尔马林的致死剂量为25至50毫升(相当于10至20毫升甲醛)。福尔马林具有腐蚀性,因此如果吞食会有胃溃疡、出血和穿孔的危险。福尔马林在人体内会迅速分解为甲酸,导致血液酸度升高,可能致命。皮肤如果接触福尔马林,可能会引起局部刺激和接触性皮炎(皮疹)。”

大理石含一定的辐射,但不会对健康构成威胁。(iStock图片)

邓哲颖医生说,长期接触甲醛会导致阻塞性肺病和肺功能受损,此外也与鼻咽癌和白血病有关。“但这只是基于有限的证据,长期接触甲醛的职业,如殡葬业的防腐师,风险更高。鉴于甲醛浓度较低,没有证据表明癌症与家居装修中的甲醛接触有关。”

樟宜综合医院急诊部顾问医生阿拜康德(Abhay Kant)受访时说,甲醛广泛用于建筑材料和隔热材料、家具、木制品,家用产品如胶水、油漆和涂料,布料和纺织品、肥料、杀菌剂、化妆品和化工产品,无论置于室内或户外,都会不断释放甲醛。此外,吸烟、室内烹饪和汽车燃烧燃料也会释放甲醛。

哪些装修材料会释放毒素?邓医生说,几十年前,老房子使用含铅油漆,当时有慢性暴露于铅的报道,“但这在本地已不是问题。经过测试和认证的低挥发性有机化合物(VOC)、低甲醛和不含重金属的建筑产品,都会被贴上绿色标签(新加坡绿色建筑产品)。”

被广泛应用在建筑材料的甲醛,被世界卫生组织确认为致癌物质之一,其毒性可经由吸入、食入或皮肤接触,进入人体。处在甲醛超标的环境中,眼睛会刺痛,喉咙不适,呼吸困难;长期接触甲醛会导致阻塞性肺病和肺功能受损。医生解释甲醛带来的健康隐患,受访装修业者则建议采用低或零甲醛建材,并在装修后,让房子有一周时间通风换气才入住。

有些人吸入甲醛后会感到头痛。(iStock图片)

其次,他鼓励屋主打开窗户通风,并在装修后的几周打开风扇,以促进和增加空气流通。入住前,用一周时间让房子通风换气。

延伸阅读

所谓闻“铅”色变,外地曾报道不合格的“毒”水龙头。现代人喜欢上网购物,万一买到不合格的水龙头,岂不带来健康隐患?白锦韦说,本地使用的水槽、水龙头必须符合公用事业局的标准和要求,即通过省水标签计划(WELS)认证。

他说,随着网购趋势不断发展,许多业主会通过网上平台购买更便宜的水配件。网上一些水配件并不符合公用事业局的要求,或具备适当的WELS认证。“网购水配件的售后服务(出现故障或漏水)往往相当繁琐。因此,我们强烈建议业主从有执照和注册的WELS商店购买水配件。不过,非水配件如厕纸架、毛巾杆、毛巾挂钩等,就无所谓。”

浓度影响症状轻重

陈顺发:有些甲醛在几个月,甚至几年后,都还在持续挥发。(龙国雄摄)

甲醛使用范围广泛

治疗甲醛中毒的方法

陈顺发在装修行业15年,近年来不辞劳苦地在许多活动上,解说装修中甲醛的隐患问题,他说:“慢慢教育人们,让大家了解与意识到装修与健康之间的关系。我们也看到成果。”

到底装修房子有哪些健康隐患?大理石、花岗石的辐射,网购海外未通过本地公用事业局标准和要求的水配件,会不会威胁到健康?受访医生与装修商最关注的是甲醛(formaldehyde),医生指出高浓度甲醛与多种健康并发症有关,可能导致肺炎等;装修商则认为要从源头做起,选择可持续性、低甲醛的装修材料。

首先,白锦韦建议屋主使用经过低甲醛和低VOC含量测试的产品和材料,改善住宅中这些物质的初始含量。

“尽管如此,鉴于甲醛存在于我们的周围,不可能完全不接触。极低剂量的甲醛被认为是可以接受的,新加坡绿色建筑理事会和国家环境局支持的‘室内空气质量行业准则’提出,黏合剂、油漆和复合木材中甲醛的安全限值,是每立方米分别低于0.100、0.100和0.124毫克。”

他说,在有四季的地方,很重视甲醛问题,因为当地人冬天窗户紧闭。他认为本地天气热,很多人开着冷气,甲醛无法挥发到室外。当然,气温高,甲醛的释放量也越大。

Butler Interior室内设计师白锦韦说,越来越多业主希望使用环保产品和低挥发性有机化合物产品,“这些市场正在不断扩大,消费者也投资通风系统与能过滤甲醛的空气净化器,以减少甲醛和挥发性有机物等室内污染物。”

他说:“摄入少量浓甲醛溶液会使口腔、咽部、食道和胃内壁产生灼烧感。它还会侵蚀从口腔、食物管到肠道的整个消化道内壁,造成伤口并伴有胃痛。患者会感觉呼吸极度困难、血压极低并失去知觉。其肝脏和肾脏的正常功能可能出现问题,甚至出现器官衰竭,最终可能死亡。”

亚历山大医院急诊中心顾问和临床毒理学家、国立大学医院急诊医学部门顾问和临床毒理学家邓哲颖医生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甲醛是一种水溶性气体,在室温下无色并有刺激性。它有多种用途,可用作消毒剂或熏蒸剂,也可用于建筑业的家具制造、木材加工,纺织品和皮革的生产。当它与水混合时,会形成福尔马林(formalin),可用于殡仪馆和医疗保健领域的防腐处理,医科学生在解剖实验室中也常用到福尔马林。

甲醛对儿童影响更显著

邓哲颖医生:浓度很低的甲醛,可引发眼睛或鼻子和喉咙不适等症状。(亚历山大医院提供)

康德医生指出,吸入低浓度的甲醛蒸气会刺激喉咙并引起咳嗽;中等浓度的甲醛蒸气会导致上呼吸道发炎和支气管炎;高浓度的甲醛蒸气会导致喉痉挛(声带痉挛,促使说话或呼吸困难)、咽喉水肿(声带急性肿胀)、肺炎,严重者可导致死亡。

如何确保装修后的房屋,不会出现甲醛超标问题?白锦韦说:“我们会在房子里做甲醛检测,使用专业设备监测空气质量水平,也鼓励屋主在入住前使用专业的检测服务。”

为了确保所用的是环保材料,公司会监控工厂,规定他们使用公司提供的低甲醛胶水。他说:“甲醛是否严重,一闻就知道。”此外,Ecoply低甲醛木板都隐藏着标示,用特定器材照射即可检测到。

本地水配件须通过认证

康德医生说,长期暴露于高浓度甲醛与多种健康并发症有关,包括女性月经紊乱和妊娠问题,哮喘,以及对中枢神经系统产生不良影响,如头痛、易怒、睡眠障碍、抑郁和情绪变化。长期接触甲醛还与各种癌症有关,如血癌和鼻咽癌。世卫组织国际癌症研究署和欧盟已将甲醛列为致癌物质,意味着人类接触甲醛可能与癌症的发生有关。

装修时宜选用低或零甲醛材料

邓哲颖医生说:“我没有遇过因甲醛中毒到医院求医的人,大多数病例涉及眼睛、鼻子和喉咙的轻微刺激。处理方法是避免接触甲醛,症状便会及时缓解。如果吸入浓度较高的甲醛导致呼吸困难,可使用支气管扩张剂和类固醇,与哮喘的治疗方法类似。皮肤接触到福尔马林时,应脱掉衣服并用水冲洗受影响的皮肤。如果食入福尔马林,必须在急诊室密切观察气道是否有阻塞迹象,检查是否出现并发症;做电脑断层扫描(CT)或内窥镜检查,以评估腐蚀作用对胃的伤害程度。”

室内设计公司Inspire ID Group常务董事陈顺发说,甲醛在装修业很常见,比如制作橱柜用的胶水,木地板的假漆(laquer)等,都含有甲醛。有些甲醛在开窗两三天后会挥发,有些持续几个月,甚至长达几年。胶合板(也称三合板)的外皮,里头一层层的木板,都以胶水黏合。即便找专业人员来去除橱柜表层的甲醛,胶合板里头的甲醛过了几天,还是会从里面慢慢挥发出来。

外国曾出现“毒”水喉,所以上网购买外地水喉要谨慎。(iStock图片)

邓哲颖医生说,甲醛气体比空气重,在通风不良或封闭的空间中浓度更高,因此通风能有效挥发甲醛。

邓医生说,在与装修材料有关的家居环境中,甲醛的浓度很低(少于1.0ppm,ppm即parts per million,百万分比浓度),可能引发眼睛不适、流泪,或鼻子和喉咙不适,有些人可能会感到头痛或呼吸困难。一旦离开该环境,症状会自动消失,不必担心。若因工业或职业接触的甲醛浓度高过5.0ppm,眼睛和喉咙会受到更严重的刺激,并影响肺部,导致支气管炎和下呼吸道阻塞,如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