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和塔模型将放在亚洲文明博物馆的大厅展出。(龙国雄摄)

亚洲文明博物馆将举行“塔游记1915: 由上海到旧金山”展览,展示84个以1:50比例打造,中国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地区的最具标志性宝塔。这些宝塔模型是相隔超过一个世纪后,首次公开展出。文物修复员在开展前,紧锣密鼓地修复模型,尽可能完整体现这些建筑遗产的丰富多样。

63.85米高的景州塔是中国河北一个重要地标。(互联网)

沈荣伟曾在澳大利亚墨尔本念书,持有修复硕士文凭,从事文物修复已四年。他是这次宝塔模型修复工作的领队,在处理这个大项目的同时,也须要做别的博物馆的项目,时间要拿捏得当,挑战性很大。每个宝塔须修复的部分,以及难度也不同;有些宝塔拆成好几块,木材多少有一点走形,不确定可否完好拼接,幸运的是最后都很顺利。

这些1:50比例的复制品以真实建筑为基础,细节精致,展现了中国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地区最具标志性的宝塔,以及其多样性,其中一些塔如今已不复存在。对于20世纪初的西方观众来说,他们当时第一次看到中国丰富的建筑遗产,代表了东西方之间重要的艺术交流。一个多世纪后,本地公众也有机会开启探索宝塔之旅。

“望尽人间多少事,身在大千几沧桑”;“古塔云中影,佛寺夜半钟”;“点燃八百灯火,指引千帆夜海航”……中国的宝塔众多,咏塔的诗文更多,这些千姿百态的古塔和诗文筑构成珍贵的古代文化遗产。

六和塔实际上只有七层楼,清朝时增设了13个东廊,使其看起来像13层的建筑,是当时具有争议性的修复。六和塔是清朝乾隆皇帝的宠儿,他在七层楼的每一层都题词。此塔由具历史与艺术重要性的上海土山湾孤儿工艺院所打造,将建筑准确性与艺术完美结合起来。

万众瞩目的六和塔模型将“坐镇”展览大厅,模型比一般成人高一些。真正的六和塔位于风景秀丽的杭州,建于南宋(1156-1165)时代,高59.89米,为镇伏钱塘江江潮而建。六和塔承载了南宋、明清,千年以来的文化信息,是钱塘江文化的重要元素,也是杭州最具代表性的历史建筑之一。

景州塔模型绘上书法家王羲之的传奇故事。(亚洲文明博物馆提供)

调整湿度减少破损

有些宝塔模型是拆解后才运来新加坡,修复员得重新组合起来。(龙国雄摄)

模型宝塔与实境中的宝塔所用的材料不同,真正的宝塔以石头等材料建造,模型宝塔则为木头。沈荣伟说:“这些宝塔富有历史价值,很壮观。我相信公众在看到全部84个宝塔时,一定也会觉得很震撼。”

亚洲文明博物馆将从5月31日至2025年6月1日,展出84个手工模型宝塔,最高的有2.2米。这个名为“塔游记1915: 由上海到旧金山”(Pagoda Odyssey 1915: From Shanghai to San Francisco)的展览,邀公众游览中国宝塔。这些手工雕刻宝塔模型最初在上海制作,1915年曾在美国旧金山举行的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Panama-Pacific International Exposition)上展出。本次展览是相隔一个多世纪后,这些宝塔模型首次公开展出。

修复员会修复塔顶上破损的饰物。(龙国雄摄)

沈荣伟说在修复前,已搜集到足够资料,不必到中国实地考察真实的宝塔。不过他跟策展人曾一起到旧金山做考察。“那里存放宝塔的货仓湿度超过42%,我们的储存空间湿度是55%,宝塔模型运抵新加坡后,得经过适应气候的过程(climatization),每天慢慢调加湿度,让模型不会因快速膨胀而破损。”

高80.22米的大明塔位于内蒙古赤峰市,建造于1098年,是大明王朝的不朽成就,它不仅是中国第四高、规模最宏伟的宝塔,也是皇权和建筑实力的象征。大明塔模型以朴素的木雕制作,捕捉到原塔的比例和细节。

位于河北衡水,高63.85米的景州塔,起源不明,但其建筑风格和塔内的碑文都指向北宋。包括乾隆皇帝创作的诗歌作品中,都曾颂扬景州塔,是河北一个重要地标。景州塔模型不仅复制本尊,还引入原作中没有的彩绘板,描绘了各种叙事和图案,包括书法家王羲之的传奇故事,以及花卉图案和神话故事等主题。这种创造性的尝试,也形成中国绘画风格的一个谱系。

《联合早报》记者在展览开跑前,受邀到本地修复室了解宝塔模型的修复工作。一脸书卷气的文物修复员沈荣伟透露,他与团队早在2023年11月就开始修复这次展出的宝塔,“我们与策展人紧密配合,征询他的意见,了解他对讲故事方面的要求。六和塔将放在博物馆大厅,我们得在那里模拟演示,包括从访客的角度,寻找最适合的位置。

延伸阅读

六和塔获乾隆钟爱

宝塔修复难度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