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华文程度下降是有迹可循的。根据1993年教育部的《中小学华文字表》,修读高级华文和普通华文的学生,分别识写3500个和3000个汉字。到了2011年,《课程标准》阐明,高华与普华的识写字数分别减少约20%和30%。

行文至此,不禁想起两句诙谐但颇有意思的网络语言: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华文教学与相关问题上,我们固然无法达到理想的境界,但设法缩短距离应该是可以做到的,这就得仰赖决策者的智慧与执行者的努力了。

其实,只要了解年长职员的特点,善加分配工作,也可取得良好效果。以教学为例,年长教师学识丰富,经验老到,但应付蹦蹦跳跳、顽皮捣蛋的学生,可能力不从心,事倍功半。善用其专长,关注其弱点,相信是较为理想的分配原则。但是,在现实环境里,负责人有时急于填补空缺,任何原则都会暂时抛诸脑后。

在本地,上了年纪依然留在工作岗位者,数目甚多,像老同事那般优秀者也确实不少。不过,人老了,精力衰退,行动缓慢,表现通常比较逊色,管理层应该谅解与包容,不应苛求。当然,这些在职者本身也要自强不息,尽力跟上时代步伐。

不知何故,现在的学生大多不太喜欢学习华文,程度低落自然不在话下。10月30日阅读《联合早报·言论》刊登的庄永康大作《怎样维护良好的双语教育》,真是心有戚戚焉。诚如文章所言,1987年是我国教育政策的分水岭,自此以后,学生的华文程度就走向滑坡。

至于与华文相辅相成的中学华文文学,课程分量也是随着历届修订而逐渐减轻。2019年实行的课程列明,古典文学删除文言文,唐诗宋词各保留两首;现代文学只读六篇小说与四首诗歌。严格来说,这样的分量是薄弱的,不足以建构学生丰厚的文化底蕴。

由于学生英文强、华文弱,以英文来解释华文词语的教学法应运而起。今年荣获“杰出华文教师奖”的黄嘉慧接受记者访问时就坦言,她上课不拘泥于只用华文,偶尔也会使用英文词语,帮助学生完成知识迁移与积累。

最新的华文课程标准并没规定识写字数,据此编写的小学课本《欢乐伙伴》整套教材刚刚完成,中学课本《华文伴我行》明年起才陆续出版,识写字数无从得知,不清楚减少的趋势会否持续。

使用英文辅助华文学习,是我国教育的一大特色。黄嘉慧老师以英语解释深奥的华文修辞理论,帮忙学生理清概念,做法还算可取。倘若连简单的词语也得借助英语解释,学生才能够明白,情况可就不容乐观了。

正如我的一个朋友,退休后原本兴致勃勃,准备在住家附近的学校当华文代课教师。怎知学校分配给他的,竟然都是秩序极坏的班。尽管他使出浑身解数,学生仍旧不听管教,态度十分恶劣。他勉强教了两个月,就意兴阑珊地辞职不干了。

日前,在部门会议上,一位老同事通过精彩的电子简报,畅谈来年的教学计划。他的资料充实,方法创新。老同事已过古稀之年,犹能不断吸收新知识,学习新技能,并且近乎完美地运用于工作上,值得赞美与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