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传媒的制作多,谈到透过什么方式寻找特约演员来演出剧集,新传媒说:“戏剧组是通过新加坡传媒学院和不同经纪公司的介绍,或从特约群里口传推荐等来寻找特约演员。”
她的偶像是林明哲与刘德华,看过林明哲的戏再成为他所导的电视剧的演员,是她不曾想象过的。
新加坡市场不大,尤其是要养家的,很难维持生活。“我建议特约演员找一份灵活性工作,生活有保障,再追逐演戏梦想。”池素宝早年起就有自己的包装生意,演戏只是要了解拍戏的过程,结果越演越喜欢,更受到海内外广告商青睐,最高纪录一年拍12个广告,业界形容他比阿姐郑惠玉还要红。
电影与广告需求有别
目前整个社会笼罩在疫情之下,各行各业仍努力、积极面对,Hello Group也鼓励素人来多了解演戏,发掘自己的演戏天分。
Clover Films是本地活跃的电影发行与制作公司,疫情中成功转型,电影的开拍也勇往直前,与爱奇艺合作的虎年贺岁电影《团圆饭》一周前刚开拍。
在决定当全职主持人、演戏时,家人担心她能否养活自己,事实上疫情前,她的工作量相当稳定:“每周都有路演,也为婚礼、超市和银行等活动主持。”她希望疫情早日稳定,大家可以恢复正常生活。
大明星刘德华、成龙、周星驰、周润发,即便贵为天之骄子的好莱坞巨星“阿汤哥”Tom Cruise(汤姆克鲁斯),都当过特约演员。本地最成功例子是阿哥级演员周初明。
特约演员会被重视吗?翁慧霖说:“牡丹虽美,没绿叶衬托也不行。特约演员有自己的天空。”有主角梦吗?她说:“未必要当主角,才会被记得。‘花姐’不是主角,大家都记得她。”
新传媒属下的新加坡传媒学院(Singapore Media Academy)有开办演员训练班(专科文凭)课程,给热爱表演的公众参加,有不少学员毕业后加入特约演员行列。
她觉得这圈子竞争强,好多人都戴着面具,要交到知心朋友不容易。她当临演时,遇到一名也是临演的男生:“长得很像周润发,有一天我们一起搭地铁回家,互相激励对方,谁成功要为彼此祝福。我说不知道要等多久,如果忘记对方怎么办?于是他让我记住他的英文姓‘Koay’,说记住‘姓Koay的周润发’。”她后来凭“花姐”为人所知,她成功了,却找不到当年的这名“周润发”分享喜悦,她至今还记得大家一起努力,以及很单纯的友谊。
他当特约时参加了毛威、郑有国所开办的课程,提升自己的演技,后来因第二届才华横溢出新秀夺冠而正式成为艺人。他说:“名成利就没有方程式,要有心去做,红不红,没人知道,有些人很努力,就是红不了。”对比当年与现在,他认为都有挑战:“当年只有一家电视台,现在YouTube等管道多,很多网红冒出,竞争也强,没两把刷子,也不行。”
Hello Group Pte Ltd是本地很耀眼的选角公司,该公司选角导演廖慧丽和符桂莲说,公司成立于2014年,目前合作的海内外临演、特约演员、模特儿与艺人等近9000人,每当有制作找她们时,她们会先浏览合作过的人:“除非没有适合的,才会对外寻找。我们会透过社交平台,甚至是到街上寻找所要的人。”
尔冬升所导的《我是路人甲》讲述一群在中国横店当群众演员的人身上发生的故事,他们多数非科班毕业,只是怀揣着对影视表演的爱好,而一头撞进横店的年轻人。周星驰与邱礼涛联导的《新喜剧之王》说的是一名临演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十多年,依然没放弃当女主角的故事。女主角鄂靖文就出身临演。这两片试图拼凑出临演的梦幻人生,一窥大明星如何从小角色熬出来。据圈内人观察,本地特约演员至少有数百人。《联合早报》访问了周初明、多名特约演员、选角公司、新传媒、电影制作公司,拼凑出“特约”的人生。
在当年向云与黄文永等人演出的大制作《雾锁南洋》当临演,拍摄一场往前奔跑的戏,当所有临演头也不回地往前冲时,唯独好奇的周初明不时回头与左右张望,引起导演注意,还被赠予一句台词“跑啊!”,他兴奋得连上厕所时也在苦练台词。
Hello Group也在区域网罗演员,廖慧丽说单靠本地的表演者就比较具挑战:“因为特约演员有全职工作,未必可配合。再来是,本地制作常常是最后一分钟才找人,好的演员早就被别的制作预约了。当然现在因疫情,就比较松动。电影需要好的演员,广告则不喜欢重复的脸孔。”
在圈内20多年,经验丰富,也曾为在本地拍摄的中国剧负责选角。他说中国特约演员分大、中、小,如果没上过演艺学院就要从群众演员开始,有了好的演技才能当特约。在本地,当特约未必要念演艺学院。特约演员被选中后,副导会帮忙排戏。他说本地不少科班毕业的,不是都有机会加入演艺圈:“有时候得靠人脉,我们的制作也喜欢用熟悉的演员。”
两人透露Hello Group参与选角的作品包括来新取景的好莱坞夯片《疯狂富豪》(Crazy Rich Asians)、动作惊悚片《刺客特攻47》(Hitman:Agent 47)、科幻浪漫片《禁爱世界》(Equals);HBO王牌剧集《西方极乐园》(Westworld)的第三季等,也提供演员给在海外拍摄的海外制作,包括在印度尼西亚峇淡岛拍摄的美国科幻惊悚片《不期而遇》(Beyond Skyline):“得安排一个演母亲、一个三岁、一个五岁和一个演婴儿的演员过去,要找到同意的父母不容易,因为婴儿不到一岁,最后家长也一起过去。因为有婴儿,加上还有两个小孩,我们不放心,也一起过去。”
配角是指次要角色,即辅助主角。特约演员是影视作品里的小角色,亦称“小配角”。特约演员都是经过挑选的,比较灵活,较快领会导演意图、角色内涵,比较有经验,也有一些台词。群众演员可以临时找来,是充当环境背景,没台词。
训练班学员成为特约
她2014年正式入行,隔年《我们的故事》征求演员,好奇去试镜结果脱颖而出。她说原本的阿凤并不是小女人,也许自己性格比较柔,梁志强见了她后修改角色性格。《我们的故事》是她的第一部电影,不是科班出身的她不讳言刚开始演出很紧张,所幸梁志强等人都指点她:“觉得很幸运,第一次参与电影就有机会演出梁志强的片,并演出李国煌的太太,算是配角了。”
特约演员演出小角色,但一样可以有梦想。是科班出身,有一定的人脉资源,有社媒流量,起跑点自然比较高。但星运如何,正如周初明所说的:没人知道。然而,不管做哪一行,就是要好好充实自己,机遇往往降临在有准备的人身上。就说其貌不扬的中国红星王宝强好了,年轻时没有吃尽苦头在少林寺打好武术功底,不可能有机会在剧组武行当群演,也就没机会与刘德华演出《天下无贼》,更别提演出夯片《唐人街探案》系列。
有准备且掌握机遇
影视作品中的男女主角能绽放光芒,身边的配角、特约演员、群众演员(俗称茄哩啡,也称临演)都扮演了一定的角色。
他认为新人要加入这行,先要认清自己适合吗,为什么要成为演员,“若是为名和利,我会劝他打消入行的念头。”他认为要当演员,除了天赋,最好找个专业的培训机构提升演技,“要谦虚,多实践,并看一些有文化的书,多提升自己。一个演员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但不入戏,没感情,也没有用。演戏是从里到外。”
为了自我挑战,翁慧霖曾参加《才华横溢出新秀》,她说参赛那天紧张到忘了自我介绍,所以没入围。对她来说摘星之路走不了捷径,但依然努力,自我提升,曾与“星爷”周星驰电影《长江七号》女主角徐娇一起演出中国剧《初遇在光年之外》。翁慧霖看尽演艺圈冷暖,也目睹年轻演员的态度,她说:“以前拍戏,艺人哪敢自己喊Cut,现在一些年轻演员忘台词时,自己喊Cut,让人看傻眼。”
他说《雾》播出时,守在电视机前追看,但没看到自己的演出,他幽默地说:“不敢问自己的戏在哪一集播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剪掉。”如今回头看当年拍《雾》,他说是一种情怀,因为《雾》拍摄华人南来的故事,有机会参与很开心。
池素宝:特约还是要自我提升
当特约演员好几年的周初明演出包括《芝麻绿豆》与《边缘少年》等剧,“当时还是学生,都演出一些不必接戏的角色,比如侍应生、工人、谁的朋友等。”
选角公司 先选用固定班底
凭新传媒《118》剧里的“花姐”、《信约:唐山到南洋》里的“阿银”为人所知的翁慧霖,14岁开始当临演,过后成为特约演员,在娱乐圈超过30年。她说念书时家境不好,边打工边念书,当时应征表店销售员每小时只有2.5元工资,看到经纪公司在报纸分类广告上征求临演,为了看电视台“明星”,就去应征。当了一段时间临演后,1999年舅舅去《福满人间》当临演时,告知她剧组找特约演员,她进入剧组,演出片中护士。
若有素人想当特约演员,会鼓励吗?周初明说:“会。不要让热忱的火熄灭。有机会就要去演,而要演戏的动机与出发点很重要。”
翁慧霖:临演特约30年 看尽演艺圈冷暖
她爱尝试不同角色,在《新兵正传4》客串超搞笑的女人。问到有当女主角的梦吗,她不讳言地说:“我想是每个演员的梦想。不管做哪一行,要不停地进步,我还有很多要学的。”她强调每部戏里的角色都重要:“不管是大或小角色,一定要把角色演好。”
影视作品除了备受瞩目的男女主角,少不了配角、特约演员及群众演员。这些不起眼的小角色,犹如钟表的小齿轮,与大齿轮一起推动剧集进展,完善作品。特约演员从中汲取演戏技巧,置身复杂的演艺环境,从旁体验冷暖。本期看看本地特约演员的收获,以及影视业者如何挑选与看待这些小角色。
《西方极乐园》第三季在本地拍摄时,选角导演在找寻黑人临演是一大挑战,因为本地黑人本来就不多。该剧在某酒廊拍摄时,因剧情需要,导演希望酒廊里的所有侍应生当临演客串:“结果让我们比较意外,只有两个侍应生有兴趣演出。在美国,大部分的侍应生是临演或特约演员,会争取演出机会,但本地素人应该都是比较害羞。”
她给有意入行的新人的建议是:要做功课,不要迟到早退,也说:“拍戏遇到下雨,就是得等。有些特约演员缺乏耐性,一走了之,很不专业。”
因梁志强的系列电影《我们的故事》演出李国煌的妻子“阿凤”而为人所知,阿凤出身甘榜,现实中的薛素丽则是海归派——毕业自澳大利亚西澳大学(University Of Western Australia),她接受《联合早报》受访时说,等A水准成绩放榜时与朋友去当临演,过后赴澳念大学,修读会计与人力资源,毕业后留在珀斯工作一年,回新工作半年就到泰国从事会计与活动项目,把一些国际项目——动漫活动引进泰国。四年后回来本地做市场活动,也义务帮朋友的户外活动当主持。
她也当特约演员,曾在5频道讲述本地真实案件故事的剧“The Best I Could”演出一名泰国妻,这名泰妻的加龙古尼丈夫与前空姐搞外遇,前空姐夜里潜进加龙古尼的家,将他的女儿抛下楼酿成悲剧。薛素丽说拍戏时得酝酿女儿遭抛下楼后的哀伤情绪:“拍戏时心情沉重,拍完回家心情依然很沉重,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入戏,不能抽离角色。”
牡丹虽美,也要绿叶衬托。
新传媒受询时说中文戏剧组最近举办了两场与特约演员的交流会,主要目的是促进沟通,聆听他们拍戏时遇到的困难,传达戏剧组对表演的要求和可以提升的地方。
周初明对本报透露,当时同学拉他一起去电视台当临演:“好奇,也想知道一部剧怎么拍,就去了。”被问到临演是不是得设法让自己出位,他说没多想,当时边跑边回头只是好奇摄影机在哪里:“只觉得能参与《雾》是一个耀荣,会参与主要也是有兴趣。”
该公司董事经理林德说找特约演员是双管齐下:“会聘请选角公司,有些制作人也会直接找自己认识的特约演员。一些电影需要好演员但角色又不是很吃重时,会找例如黄家强、池素宝这些资深演员。”他认为好的特约演员在拍摄现场还会教其他缺乏经验的演员。谈到特约演员会青黄不接吗,林德认为不会:“现在网红多,有磨练平台,常拍视频、短片。”
从临演晋升到特约演员,她以平常心看待:“反而是当临演时,突然被加了一句对白,有小惊喜。”临演是活布景,一般不露脸,她忆起自己的第一部古装剧《七彩人间》,演出严炳量所画的仙子,还带兴奋的表情说:“虽是临演,结果有露脸,有小惊喜。”
翁慧霖在《118》里在巴刹卖花,也是张没友(黎沸挥饰)的老婆,曾入围2016年“红星大奖”网上提名的最喜爱女角色,以及与黎沸挥一起入围最喜爱银幕情侣,虽没得奖,不容置疑她总算为特约演员争光。她说:“不只是为特约演员们,也是我演艺道路上的一种成就。”
周初明:名成利就 没有方程式
特约演员得演出高危险的戏码吗,例如跳车戏?翁慧霖说:“跳车戏会有特技人员代上阵。”特约演员有不少酸甜苦辣,她拍《味之道》一场奔跑戏,不小心踩到小石子跌倒,手肘严重擦伤,膝盖也有裂痕,经过住院治疗,现在手肘还是留下伤痕。当艺人吃不定时,拍《118》时体力不支晕倒,她感到很不好意思:“担心耽误拍摄进度。”
薛素丽:澳洲念会计 回新当演员
曾演出《还魂》等电影,池素宝因为好奇影视作品的制作,40多岁才入行,一入行就当特约演员,曾受过毛威与郑有国的演戏训练。
电影制作人林德 双管齐下找特约
本地特约演员日薪介于80元到500元,所以特约都需要一份正职,翁慧霖曾在艺人经纪公司上班,三四年前也当起老师教戏剧与手工艺品。疫情无法开课,茹素多年的她本月在大成中心(Tai Seng Centre)开自己的水果店“泥娃娃”,卖果汁、水果、水果冰棒和榴梿麻薯等,自食其力,积极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