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类碳足迹一般比果菜高

以菠萝蜜实践再生农法 保护生物多样性

克莱顿说:“他们采取的农业模式是永续价值奇高的混农林业(agroforestry),也就是在同一片土地栽种树木与农作物,从而达到相辅相成之效。这种农业方法让土壤得以再生,也让这片土地可以长期耕种下去。”

Jungle Kitchen的产品可在官网:jungle.kitchen买到,售价介于$8至$16。Karana除了通过线上素食食品商GoodFoodPeople(goodfoodpeople.sg)发售($13.90起),也可在40家食肆吃到(例如Kebabs Faktory和Grain Traders等)。

首先必须了解再生农法。苏雷哈解释再生农法的五大原则。

布莱尔·克莱顿:菠萝蜜产量高,而且对肥料和水分的需求不大,永续价值极高,是我们应该多吃的农作物。(Karana提供)

想一想:温室栽种再坐飞机来新的蔬果耗费多少资源?相较于在冷气实验室研发出来,依赖工业化设施生产还要冷冻保存的植物肉,原型果菜会否更环保、健康?蔬菜应该煎炸、蒸煮还是快炒?从产地和耕种方式,到上桌前的处理步骤,每个决定都会影响永续价值。

减少加工及慎选包装 加强永续价值

菠萝蜜的果肉营养丰富,口感又类似肉类,越来越多植物肉品牌以这个热带水果为原料。(Jungle Kitchen提供)

吃纯素=环保?选择食材和食品时应考虑什么?两个在本地创办,主打永续发展的饮食品牌Jungle Kitchen与Karana解释他们为何把菠萝蜜视为重要“绿色”食材,并澄清关于永续饮食的一些误区,希望大家亲身体验永续饮食的美味和好处。

苏雷卡指出,菠萝蜜几乎从来不会是单一种植,而且它的存在往往有利于其他动植物。菠萝蜜树大根深,既提供遮阴又通过树干吸存二氧化碳,“还提供美味又用途广泛的果子,所以我们认为它是热带永续饮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Jungle Kitchen是本地最新的替代蛋白品牌之一,今年4月在新加坡亚洲国际食品与酒店展第一次亮相,另一名创办人是Mukeeta Manukulasuriya。苏雷卡说:“最近一次办活动,很多人都被我们展示的新鲜菠萝蜜吸引,说想知道那是什么。我们就住在这里,却有这么多人不认得这个生长在我们周围的水果。”

他指出,菠萝蜜是全世界产量最高的果树之一,而且不需要太多肥料或水分,永续价值极高。它同时有供应过剩的问题,以斯里兰卡为例,当地种植的菠萝蜜有至少60%是没有买家,结果浪费掉。

他认为菠萝蜜可以在一个更符合大自然规律,也更具重生效益的农耕体制中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Karana已经开始和全球各地的多个农夫合作,了解如何栽培不同品种的菠萝蜜,并且避免过于依赖单一来源地,希望在扩大这个经济作物的栽种和使用范围时,不会重复以单一种植为主的工业化农业所犯的错误。

Karana把原型菠萝蜜制成“肉碎”,再做成多种产品如锅贴、乌打、五香和肉丸。(Karana提供)

Jungle Kitchen和2018年创办的Karana打出的环保旗帜包括:最低加工程度(minimally processed)以及再生农法(regenerative farming)。

菠萝蜜咖喱可当作墨西哥玉米卷饼的内馅,并搭配香辣椰肉碎享用。(叶振忠摄)
Jungle Kitchen的菠萝蜜咖喱以菠萝蜜取代肉类,有助减少碳足迹和食物里程。(Jungle Kitchen提供)

为什么说热带与本土食材比较环保?关键在于食物里程(food miles),即消费者与食物原产地之间的距离。距离越远,运输过程越长,消耗的汽油更多,食物包装与保存材料的方式也对环境造成一定负担。

克莱顿说Karana研发了专有的机械性流程,不必高度加工也无须使用刺激性强的化学物质,就能把原型菠萝蜜制成吃起来真的像肉类的“植物肉”,而且成品不含许多植物肉品牌所选用的浓缩物(concentrates)、分离蛋白(isolates)或改善口感的物质(texturates)。变成“肉碎”的菠萝蜜能用来制作多种产品,例如乌打、五香、肉丸、肉饼和香肠。

苏雷卡和克莱顿异口同声说,种植菠萝蜜是实现再生农业的方法之一;食用菠萝蜜,提高菠萝蜜的需求,亦等于支持再生农业。

Jungle Kitchen希望让更多人认识本土蔬果,品牌的罐装香蕉花可用于沙拉、咖喱,或沾上粉浆做成炸物。(Jungle Kitchen提供)

Jungle Kitchen则是准备推出第二系列的罐装产品,而且已经开始在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寻找新的合作农场。苏雷哈说她的终极目标就是让大家透过Jungle Kitchen更好地了解并更容易地买到具备永续价值的热带食材。

菠萝蜜和再生农法有何关系?

苏雷卡举例:亚洲热带的传统农场一般会种植多种农作物和树木,例如椰子树和芒果树,这些树是天然的“碳库”。

与采用混农林业模式农夫合作

不过,单单少吃肉或许并不足够。Karana的另一名创办人布莱尔·克莱顿(Blair Crichton)指出,少吃肉只是第一步,生物多样性也非常重要,所以我们必须减少依赖某一种农作物,尽量扩大食物来源。他说全球农场产生的农作物的总热量,有超过一半(约60%)是来自区区四种农作物(玉米、黄豆、大麦和稻米)。“这些农作物往往是单一作物(monocrop)种植,即不断提取土壤的养分,却没有‘回馈’任何营养,据估计,地球上的表土(topsoil)只能继续耕种60年左右。”

本地纯素品牌Jungle Kitchen(丛林厨房)创办人之一苏雷卡·亚达夫(Surekha Yadav)说:“我频频自问,为什么在新加坡的超市买苹果,会比买chiku(人心果)更容易?”

菠萝蜜可以生吃,也能制成多种速食品,提高需求等于支持再生农业。(Karana提供)
  1. 重视土壤健康,确保用来种植农作物的土壤,无论肥沃度以及水分都会在耕种之后有所改善。
  2. 农作物多样性,即确保农地会用来种植多种农作物,而不是单一种植。
  3. 生物多样性(biodiversity),确保农场与农地为动物(包括野生动物)提供栖息之地,例如传统稻田会有农夫自己养的水牛和鸭子,也有野生鸟类、青蛙和鱼类。
  4. 保护水源,减少使用会污染水源的化学物和农药,避免因为农耕而耗尽水源,或使用深层地下水。
  5. 加强农场的“碳吸存”(carbon sequestration)能力,尽量增加农场生态所“吸存”的二氧化碳。“碳吸存”意指把空气中的二氧化碳以各种形态储存起来,有助调节全球碳循环并缓和气候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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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同样在新加坡创办的素食品牌Karana的创办人之一Dan Riegler说:“就我个人而言,永续是每天在生活中采取更好的做法,例如每一餐我都会思考自己是否一定要吃肉才会满足,还是可以选择比较有益环境,也比较合乎道德的做法?我就是这样渐渐地减少吃肉,现在日常饮食中的肉类已经大幅度减少。”

“我们知道什么是伊比利亚猪肉,也知道北海道的蜜瓜,那马来西亚的哪一个地方出产的红毛丹最好吃呢?为什么我们往往对本区域的本土食材缺乏认识?”

Jungle Kitchen选用罐装,同样是以环保为出发点。苏雷卡解释,罐装食品技术是历史最悠久也最理想的食物保存技术之一——只要高温加热并把食物存于不含任何氧气的密封罐子,安全食用期即可延长数年,而且不会流失营养成分或美味,也不必使用任何防腐剂。

除了考虑食物里程,还有食材的碳足迹(carbon footprint,指个人、组织、服务或产品在生产和运输过程中造成的温室气体总排放量),这有助我们衡量某一种食品对生态环境的影响。一般来说,肉类的碳足迹比果菜高。

Jungle Kitchen首个系列共六样产品,包括:菠萝蜜咖喱、菠萝蜜纯素“碎肉”、盐水青菠萝蜜、盐水香蕉花、香辣椰肉碎,以及用眼镜蛇辣椒制成的辣椒酱。(Jungle Kitchen提供)

但需求增加,农夫会否为了满足市场而过度栽种菠萝蜜,以致弄巧成拙,重蹈覆辙?克莱顿认为暂时不必担心,因为目前有大量菠萝蜜无法送到市场上,“它恰恰是我们应该多吃的农作物。菠萝蜜还有很大的商业化空间,农夫的收入也可随之增加。”

菠萝蜜是Jungle Kitchen主打的食材之一,首个系列共六样产品有一半是菠萝蜜,包括菠萝蜜咖喱、菠萝蜜纯素“碎肉”和盐水青菠萝蜜;其余三个产品同样选用热带食材,有盐水香蕉花、香辣椰肉碎(coconut sambol),以及“眼镜蛇辣椒”(Nai Miris)制成的辣椒酱。

每次用餐前,Dan Riegler会思考自己是否一定要吃肉才会满足,还是可以选择较有益环境的食物?(Karana提供)

此外,相较于其他包装材料如玻璃和塑料,金属的回收率更高(可达100%),而且有回收价值。

苏雷卡说:“我不是纯素食者(vegan),但我尽量多吃素食,毕竟很多畜牧业者的做法并不环保。素食会激发我对食材的思考,也让我更珍惜周遭的果菜和根类食材的丰富多样性和多种用途。不过,纯素食和任何食物一样,它未必就有益健康或环保,考虑要点包括食材本身以及烹调方法。”

Karana和Jungle Kitchen选用的菠萝蜜都来自斯里兰卡,两个品牌在决定合作农场时考虑的不单是菠萝蜜的素质,还有种植方法和生态环境。他们偏好与农场规模较小,同时采取再生农法和有机农法的农夫合作。